9.第9章 九敏(1 / 1)

“如果你是說獵人考試的話,486期就在三天前結束了哦☆。”還沒等大叔回答,右邊就響起了個略顯輕佻的聲音,彌渡嚇了一跳,她轉過頭去正對上淺金色的鳳眼。畫著精致眼線的男人眼角帶著笑弧,偏生那雙眼裏半分笑意也無,倒有幾分像彌渡小時候看的故事裏說的,靠漂亮臉專門引誘色心大發的人,然後吃人心的精怪。哦,這吃人心的精怪臉上還畫著月亮和眼淚。

……

……?

彌渡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位又是哪路神仙,後背冷汗冒了出來,在對方察覺到她眼神變化之前迅速低下頭,帶上了痛苦麵具:這是什麼人間疾苦,好(wen)事(shen)全讓她碰上了。

“總覺得小姐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雖然嘴上說著對麵的人想著失禮的事和自己有關,但是顯然男人並沒有真正放在心上,就好像是隨口一說一樣,完全不在意。反正在他看來不過是一時興趣罷了,那個女孩想不想失禮的事也沒關係,反正很弱嘛。很輕易就能碾死——誰會去為一隻螞蟻的想法而煩惱呢?“抱歉。”確實是自己在想失禮的事,彌渡生怕他追究起來,態度誠懇,言辭懇切。

收到了道歉的男人愣了一下,突然開始笑了起來,一開始隻是笑聲詭異聳動著肩膀,後來就變成大笑著仰靠在座椅上,引得周圍人頻頻側目,然後紛紛離他更遠一分。而一開始被問話的大叔已經坐到了對麵。

雖然很想離突然發病的男人遠點,但是知道自己這樣做過於突兀的彌渡隻能低頭努力把腦袋往領子裏縮。

九敏,這男人看起來更瘋了,快來個人把他帶走。

男人笑完就不理彌渡了,他百無聊賴地靠在椅背上,掌心翻動著兩枚銅球。飛艇上的人一部分瑟瑟發抖抱成一團,還有幾個不抱團的,他們依舊坐在原位,隻是看上去十分僵硬。彌渡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偷偷瞄了一眼,又覺得西索玩銅球的樣子像隔壁家的老大爺。

“這是鍛煉手指靈活的小玩意兒哦☆。”男人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興味盎然地打量著正襟危坐的女性。

“嗯?嗯……好神奇哦。”彌渡感受著極具殺傷力的目光,坐的筆挺,卻不知道自己有多麼顯眼。她現在恨不得飛艇表演個當場失事讓她和這個座位人機分離一步到位,最好能飛出個十萬八千裏。雖然心裏彎彎繞繞轉了好幾圈,但是她還是十分盡力的做個捧哏,捧場地誇獎了一下。但是對方沒有接話,反而是繼續打量著自己。

求求了,不要再看了。彌渡裹在足袋裏的腳趾緊張的恨不得在飛艇上扣個洞然後光速逃離這個地方,她微微側了側身,試著挪開臀部,就這樣一點點,一點點的,不用一分鍾她挪到了這條座位的最左邊。

然後飛艇上就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十幾個人擠在一條座位上,有幾個人之間還互相抱的緊緊的,而對麵的座位坐著兩個人,一個人身子筆直,看起來不像是在坐倒像是在紮馬步,另一個單手玩著銅球,靠在座位上養神。

可以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大黑惡勢力欺壓弱小乘客。

黑惡勢力之一: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是受害者,現在就是很怕,生怕他一會兒睡起來了就給我腦袋上來兩下。

實際上並沒有睡的真正黑惡勢力指間轉動著銅球,圓潤的物體把他的指間距離撐開不可思議的寬度,又迅速合攏。即使是那麼笨重的東西,在那雙手上也像是蝴蝶一樣輕盈。哪怕“輕盈”這個詞看起來並不合適。彌渡又偷瞄了一眼這個飛艇上最舒坦的人,她心裏直呼西索手法牛批,屬實是她見識短淺,沒想到西索居然還是個手藝人。

然後彌渡就被手藝人的一聲怪笑嚇的縮了一下脖子。

九敏,這個飛艇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最後下飛艇的時候,西索像個吸‖幹‖人‖精‖氣的狐狸精一樣神清氣爽,扭著他的細腰走下了飛艇,飛艇上另外的十幾個人就是受害者,他們彼此攙扶著走下飛艇。

彌渡坐在飛艇上一臉冷漠,因為一路上她都坐在這一排,所以理所當然的被孤立了,而且長達五個小時的僵硬坐姿讓她的腿麻到根本站不起來。

啊,果然。煩了,毀滅吧。

彌渡拄著傘哆嗦著雙腿下了飛艇,她甚至還聽到有人說:“這麼猛?這是被吸幹了吧!”

“……”呸!吸個屁,換誰跟一個變態坐一塊五個小時都是這樣好嗎!彌渡恨恨咬牙:下次,絕對絕對絕對觀察好形式再做決定,免得苦了自己還花了錢。

這個時候的她信誓旦旦,言辭鑿鑿,字字血淚。殊不知自己就像戲台上的老將軍,後背插滿了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