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明。
彌渡靜靜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房頂的位置,淚水不受控製的從她眼角滴落,在白色枕頭上暈染開圓形的痕跡。本來是屋頂的地方破開了數條縫隙,暖風從中穿過吹拂在房間裏。
彌渡艱難的轉動著脖子麵朝木門,門板被人敲得“咣咣”作響,門外傳來焦急的女聲,昨天的前台小姐詢問著屋中人的情況:“小姐你好,你還在嗎?麻煩開一下門?!”
“……”彌渡不作聲,緩慢的轉過了頭,目光又望向了縫隙中隱約可見的藍天。
門外的人好像急了,開始用力撞門。屋內的彌渡毫無反應,她依舊靜靜的躺著落淚,仿佛一切喧鬧都與她無關。
門板被暴力破開,一群人湧入其中,想象中滿牆血跡的慘案並沒有發生。反倒是床上的人,雙手搭在小腹上,整個人呈平躺的姿勢麵對著屋頂上最顯眼的縫隙,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流下落在枕頭上。
房間裏充滿了力量爆發過的痕跡,就連牆角都能能感受到那恐怖的壓力。而狂亂力量最嚴重的地方正是床上的人。
要不是在天空競技場混久了,前台小姐都要以為這是什麼超自然力量導致旅店受到了這麼離奇的損害。現在她可以確定房間的慘狀是被念能力弄成這樣的了。
“客人?您還好嗎。”床上的人一眼看上去就不好,但是出於職業素養,前台小姐試探著問了一句,理所當然的並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她伸出手打算扶著床上的人暫時離開這間危房,賠償暫且好說,要是因為房間變成危房出了事,那麼旅店的名聲就是毀了。
纖細的手指搭在床上人的肩上時就感覺到了恐怖的吸力。前台小姐努力運起全身的念去抵抗,等到回過神來,身子猛的一軟,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其他的同事見了圍上來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別的原因,她是這間店裏唯一一個會念的,有不識趣的人來旅店找事,她也是唯一一個能出頭把找事的人教訓一頓的。
而現在旅店裏的佼佼者跪坐在床邊,猛烈呼吸著。夏日暖風從縫隙裏鑽入房間,前台小姐喘氣的動作一滯,她不可思議地抬手撫上臉頰。
摸到了一手的淚痕。
“病人現在狀態不太好,看起來像是被攻擊到了精神……”模糊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這是哪啊……她昨天晚上不是找了個旅店入住嗎?
彌渡眨動著酸澀的眼睛,她眯起眼睛打量著四周,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布簾……。全都是白色,是到了醫院嗎?而且剛剛還有人說什麼病人?是說的她嗎?彌渡胳膊使力,打算坐起來好好看看環境,她隻覺得渾身酸痛,別說坐起來,僅僅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能感覺牽動了所有的神經一樣疼,真離譜。她想著
但是更離譜的事發生了。
胳膊甚至力都沒使出來,床板就發出了讓人牙酸的“吱呀”聲,然後光榮犧牲。
剛醒來渾身酸痛的彌渡:“……”
怎麼說呢。彌渡眼皮跳動了兩下,她覺得自己沒有當場吐血出來都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