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以糖當即如臨大敵的站了起來。

剛才被情緒所引導,此刻冷靜下來,就想著門口這位……是昨晚對她淡淡的說著,大小姐,你恐怕回不去的人。

她不虛是不可能的。

而門外的人,顯然也不是多考慮她的想法,例行公事的敲門兩聲後,就自顧自的擰動了門。

那雙昨晚匆忙一瞥的冷淡黑眸,出現在了韓以糖的麵前,身姿看起來有些略微的羸弱,淺灰色的居家襯衫,顯得很隨意。

對方見到韓以糖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懦,平靜的眸子,像是昨晚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樣,站在距離韓以糖一米開外的位置,微微垂眸,喊了聲:“大小姐。”

韓以糖沒說話。

臉上端的是一派從容,沒有露出一絲怯意,心中卻在瘋狂的尋找著辦法。

而就在她沉默的時候,反倒是宴遲淡定的抬眸看向了她。

“大小姐。”

“啊,嗯?”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什麼意思,她還活著就是身體不舒服嗎?

她一抬頭,就跟對方那雙黑如深潭的眸子對視。

那一眼,就透露出太多的東西。

“我這就叫薑醫生來看看大小姐你的身體。”說完他就自顧自的轉身要離開。

宴遲顯然已經定下結論。

韓以糖病的更嚴重了……

“我沒病。”韓以糖在他的身後道,有病也是吃你那些藥吃的,活活把人給吃死了!

“嗯,大小姐你沒病。”

十分鍾後。

薑醫生帶著邊框眼鏡,邊收拾著手邊的器材:“大小姐的身體很好,沒有什麼問題,就是你最近是不是在腦袋裏聽到了別人說話,或者是出現了不是你的記憶。”

韓以糖:“……”

薑醫生寬慰道:“沒關係的,精神壓力過大,我給大小姐你開點藥,您按時開藥就好,這些都是小問題。”

然後扭頭離開室內,就對著這棟樓的所有人交代。

他們的大小姐病情嚴重了,暫時不知道會不會有暴力傾向,密切關注,注意安全。

他們討論的時候,韓以糖就站在二樓,她內心背了幾遍馬克思主義和毛爺爺的誠信敬業愛國友善才沒有想把樓下的那位醫生趕出去……因為對方雖說是她的醫生,卻已經在進門的時候,毫不忌諱的跟宴遲討論了一下她的‘病情’,倆人一副光明正大的狼狽為奸。

而此刻。

樓下的宴遲正巧看了上來,很是禮貌的跟她欠了欠身,一副我在家,就是大小姐說的算的卑微模樣。

她眯了眯眼睛。

忽然想明白了這一策略。

有什麼比她精神不正常到更嚴重,更容易搪塞昨晚的事情呢。

她相信,她現在要是出去逢人就說,這個狗幣宴遲,裝的是一副人模狗樣,其實早就蓄謀已久想要害死她,估計一堆人就看精神病一樣的模樣看她。

宴遲,那個被她這位大小姐欺負來欺負去的替身,怎麼會害死她。

她舔了舔齒間,倏地露出一絲笑來。

那不整挺好。

她連裝模作樣都不用裝了嘛,反正已經嚴重成這樣,那不就是做什麼都在情理之中。

樓下的宴遲顯然被她這一抹笑給整的有點懵,就如昨晚那般。

韓以糖從不那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