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我也不想偷笑(1 / 2)

許淨慈和沈弈的位置剛好在後排的中間,兩人挨著坐,許淨慈緊張得能聽見自己的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好在坐下之後沒幾分鍾就音樂會就開始了。

一開始先是活動的主持人介紹了來賓,然後是嘉賓講話,許淨慈便聽便記下一些她覺得有啟發的地方,沈弈也幫著她記關鍵詞,通過微信發給她。

講話結束後許淨慈回複了個“謝謝”,然後演奏人員上台準備。

《記憶》這首曲子響起來的時候,許淨慈忽然想起她和沈弈在一中遇見那次。

她下意識看向沈弈,不料沈弈也同樣轉頭看著她。

許淨慈比了個口型,“上課了。”

沈弈讀懂以後不禁露出微笑。

真好,許淨慈心想。

在場這麼多人,但是隻有眼前這個人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艾爾加協奏曲在前,巴赫無伴奏第五組曲前奏曲緊跟在勃拉姆斯e小調第一大提琴奏鳴曲1樂章之後,普羅科夫耶夫交響協奏曲收尾。

大提琴如同深夜中的喃喃細語,低低訴說藏在心中的愛意,深沉渾厚,溫柔多情。

鋼琴音色清朗,音域寬廣,時而活潑開朗,時而顧影自憐,變化無窮。

散場時許淨慈還意猶未盡,旁邊的觀眾陸續退場,剛好他們位置在中間,也不急著走。

許淨慈往後靠了靠,看向一旁的沈弈,“你覺得怎麼樣?”

沈弈揚眉,“這話應該問你才對,我現在算是外行人,聽個熱鬧而已。”

許淨慈歪了歪頭,“拿過獎的還說外行,那我這種沒拿獎的還能說什麼,我當然覺得很不錯啊。”

沈弈看了看空曠的報告廳,人走得差不多了,站起身來,“我們也走吧。”

走到報告廳外的時候許淨慈沒注意,不小心撞到一個蹲在地上的人,她連忙道歉。

“不好意思有點黑,我沒看清,沒撞疼你吧。”

地上的人蜷縮成一團,聲音有些顫抖,“沒……沒事……你走吧。”

聲音有些熟悉,許淨慈蹲下身子,湊到跟前看了看,竟然就是之前和邱水打過架的周昕寧。

奇怪,她怎麼會來這裏?也是來聽音樂會的嗎?

周昕寧看清許淨慈的臉後表情一下就變得防備起來,顯然也認出了她是誰。

“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隻不過她此時沒什麼力氣,聽起來沒什麼氣勢。

“你哪裏不舒服?胃疼嗎?”

周昕寧惡狠狠地搖頭,“不用你管。”

許淨慈本打算離開,但見她一個人蜷縮在原地臉色蒼白,表情看上去很痛苦,還是留在了原地。

一陣冷風吹過,生理期格外怕冷的許淨慈不由得抖了抖,地上的周昕寧也跟著顫了顫。

許淨慈想到什麼似的,看了看沈弈,湊到周昕寧耳邊,周昕寧因為她的動作往一旁躲了躲,但許淨慈還是固執地貼上去,小聲問她,“你是不是來生理期了?”

周昕寧扭開頭,不作回應。

沈弈看她們竊竊私語的樣子似乎猜到了什麼,“我去旁邊等你。”

說著就走下了樓梯。

許淨慈看了看沈弈的背影,從包裏掏出衛生巾和布洛芬遞給周昕寧,“喏。”

周昕寧不理,許淨慈直接將衛生巾和布洛芬塞到她手上,“別強了,我也不喜歡你,也不想幫你。”

但是就算再討厭周昕寧,她也不想看到一個女孩子生理期沒有衛生巾可用。

周昕寧瞪了她一眼,“我把錢轉你。”

許淨慈不理,“你自己能回去嗎?”

“不用你管。”周昕寧拿人手軟,語氣也放軟了,“我自己會回去。”

她是自己來的,音樂會快接近末尾的時候就感覺到肚子疼,剛走出來就疼得受不了,隻好在這兒蹲著。

本來是打算等緩和一點了就自己去找個小賣部買衛生巾的,沒想到半路撞到個許淨慈。

能幫忙的已經幫了,再要幫忙周昕寧好像也不願意,許淨慈也沒再管她,徑直邁向沈弈。

周昕寧忍不住提了點音量,“我還沒給你錢呢。”

許淨慈回過頭,故意作對似的,大聲喊回去,“我偏不收你的錢。”

周昕寧氣得要站起身來抓住許淨慈,但剛一站起來小腹就疼得厲害,她隻好又蹲回去,縮成一團。

周昕寧氣鼓鼓地,“你給我回來!”

許淨慈麵向著周昕寧,倒退著往沈弈的方向走,“周昕寧,你現在就像個蘑菇。”

周昕寧氣得大喊,“我討厭你!”

許淨慈不甘示弱,“我也不喜歡你!”

沈弈扶額,怕許淨慈倒著走摔倒,扶著她的肩膀調了個頭,推著她走了。

兩個二十歲的人了,吵起架來還是小朋友說“我討厭你”這種話,感覺下一句是“我們絕交”。

留在原地的周昕寧恨恨地瞪著許淨慈離去的方向,惱怒地看了眼手裏的衛生巾和止痛藥,動作暴躁的拆開包裝把藥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