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淨慈一睜眼隻覺得頭痛欲裂,她坐起來茫然地看看四周,腦子裏一片空白。
王思琪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見她醒了,語帶嘲諷,“喲,醒了?昨晚幹什麼一點也不記得了?”
許淨慈茫然地搖搖頭,眨著眼睛一臉無辜,“我隻記得我們吃東西然後喝酒了。”
記得烤串很香,披薩有點鹹,啤酒特別苦。
何子萱正在收拾書包,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好家夥,自己做的事一點也不記得了。”
看著兩個室友的反應,許淨慈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幹嘛了……”
王思琪拿出補水噴霧往臉上噴了噴,“你昨晚喝了一罐就醉了,然後一邊收拾書包說要去操場上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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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萱整了整書,補刀道,“還非要爬上張珂的床,說她的床軟,怎麼扒拉也扒拉不下來。”
??
“還說披薩太硬了切不開,非要拿你的琴弓去切披薩,拜托,你切的是桌子能不硬嗎?”
“還要拿大提琴當吉他來彈,要不是邱水藏得好,今天有你後悔的。”
???
“怎麼會這樣?”許淨慈眉頭緊皺,“你們說的這些……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信?”王思琪拍了拍臉,“不信你找邱水問去,她還拍了視頻。”
何子萱背上書包先走一步,“快點收拾,早八快要遲到了。”
許淨慈看了眼手機,還有十五分鍾,她顧不上尋找真相,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後衝向教室。
到了教室裏許淨慈仍舊不敢相信,小聲向王思琪求證,“我昨晚真的幹了那麼多事嗎?”
王思琪嫌棄地看了她一眼,“1715所有人都可以作證,許淨慈你酒品真的很差。”
另一邊的何子萱也奇怪地看著她,“平時乖乖巧巧文文靜靜,喝了酒跟鬥牛一樣,我們好幾個人都摁不住你。”
許淨慈捂臉,正準備掏出手機找邱水要視頻看看自己昨夜都幹了些什麼,突然發現沈弈的對話框移到前麵來了。
可是他們不是很久都沒在微信上發過消息了嗎?
再點進去一看,許淨慈嚇了一跳,淩晨1點25分,聊天時長93分45秒!
淦!怎麼會這麼久?
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居然大半夜跟沈弈聊了一個半小時?!
再往上翻翻,她居然給沈弈打了十多個語音通話?!
許淨慈瞪大眼睛,險些在課堂上叫出聲來,蒼天呐,她喝了酒以後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啊?
許淨慈驚恐地看向左右兩個室友,“我昨天……晚上一點多……還給別人打電話了嗎?”
王思琪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昨晚十點多你鬧累了就趴在桌上睡了,邱水把你送到床上才走的,一點多的時候大家都睡了。”
何子萱則表示,“你昨晚那個樣子做什麼都不奇怪,說不準是一點多又醒了就開始折磨別人去了。”
室友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砸在許淨慈頭上,她哀怨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記錄,如鯁在喉。
一整天坐立難安的許淨慈繞著操場繞了好幾圈都沒想到解決辦法,看著那條語音通話的記錄,心情反而越繞越亂。
她在操場站定,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氣,向沈弈再次發起語音通話。
與其自己一個人瞎想,不如直接問他,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在他麵前丟臉了。
大概響了十多秒,沈弈接了,他同樣開門見山,“酒醒了?”
本來氣勢洶洶視死如歸的許淨慈聽見這句話一下就萎靡了,像是剛蒸好的饅頭開蓋遇了冷氣,一下就縮回去了。
她悶悶地應了,“嗯……對不起,昨晚我喝多了……”
“喝了多少?”
“一罐350ml的。”
沈弈輕笑出聲,“不會喝酒還喝?”
許淨慈小聲辯解,“那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那麼差嘛……”
人總有第一次,第一次喝酒,第一次發酒瘋,第一次丟大臉。
她試探性發問,“我昨晚……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沈弈反問,“你覺得呢?”
這個語氣,就像你問老師你能不能及格,然後老師反問你覺得呢,要涼。
許淨慈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我說什麼奇怪的話了嗎?”
“嗯……”沈弈的尾音拖得越長,許淨慈的心就被牽動著跳得越快。
“你說你拿了二等獎很高興,以前一直覺得練習很苦,但是獲得認可的時候覺得很甜。”
誒?聽起來好像沒什麼不對勁。
“你說媽媽讓你一定要堅持練習,但是你沒有放棄大提琴,媽媽卻放棄你了。雖然許願很乖很懂事,但有時候你還是很討厭他,畢竟你因他受忽視。”
吐吐苦水,發發牢騷,好像也沒超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