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陸總。”
季嵐又眼睜睜地看著陸總又安排了一件沒用的事。
就聽陸執銳嗯了一聲:“去辦。”
說完,陸執銳就掛了電話。
關於她彙報的事情,陸總一件安排都沒有?
季嵐半天才回過神來,拿著手機輕輕出了一口氣。
那就全部都由公關部來辦吧。
——
陸執銳剛掛電話,幸熾就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他的衣服被弄髒了,沒有其他的衣服可換,這會兒是穿著浴袍出來的。他今天喝了太多的酒,酒勁已經上了頭,他走出浴室時,扶著牆走路都有些勉強。
他感覺頭很沉,腳卻很輕,很難邁開步子。
“陸先生。”他勉強和陸執銳打了一聲招呼。
他知道,他是應該感謝陸執銳的。要沒有陸執銳,他今天晚上要遭受什麼,是他根本不敢想的。
但是酒勁麻痹了他的唇舌,讓他說話有些費勁。既要走路又要說話,他有些顧不過來,隻好先扶著牆壁,走到旁邊最近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看向陸執銳。
陸執銳坐得離他很遠,他的視線有點模糊,腦子反應又慢,一時間看不清陸執銳的記表情。
卻見陸執銳坐起身,轉過頭來,看向他。
那雙眼睛仍舊是冷的。
“你腦子怎麼想的?”陸執銳劈頭蓋臉地問道。“他們讓你走,你就跟著走了?”
幸熾張了張嘴。
他不想的。但是他周圍沒有其他人,又喝多了酒,那些陌生人沒人幫助他,他根本沒辦法。
但是,不等他說出話來,陸執銳又接著問:“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這話幸熾不好接了。
他在這裏應酬,他的助理和司機都是在外麵等著的,離他很近,更方便趕過來。更何況,他的緊急聯係人就是嶽纓,那個時候情況有點緊急,他隻來得及給嶽纓打電話。
剛才嶽纓也的確趕來了的,雖然比陸執銳慢了一些。
更何況……
陸執銳不是人在港城嗎?他們這段時間關係這麼尷尬,他也從沒想過求助陸執銳。
這倒是幸熾心虛,不知道該怎麼講了。
“不是的,陸先生……”
他憋了半天才開口,但是陸執銳好像已經沒有耐心了。
陸執銳的確開始煩躁了。
就算這會兒幸熾已經安全了,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他和幸熾兩人,幸熾這會兒又暈又可憐的樣子,還是讓他覺得燙眼睛,讓他止不住地煩。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沒保護好幸熾,還是因為幸熾受了欺負。總之,對上那雙霧蒙蒙的、看起來可憐巴巴的眼睛,陸執銳的火氣就躥上了腦門,把他的理智燒得一幹二淨。
他想現在就衝去醫院,再狠狠地把朱正元打一頓。他也想現在打電話出去,不顧商人的麵子和底線,安排陸氏的每一條商業鏈,一起把朱氏封殺得幹幹淨淨。
但是現在,幸熾還在這裏。
陸執銳出聲打斷了他。
“那個人是個什麼東西,也能欺負到你頭上來?”陸執銳說。“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也膽子這麼小,是吧?”
他看著幸熾獨自坐在那兒的樣子,實在忍不住,站起身,大步走了過來。
但是,他生著氣,卻拉不下麵子抱住他。他站在幸熾麵前,反而手足無措起來,最後俯下身,單手撐在了幸熾頭側的沙發上。
這樣對幸熾來說極具壓迫感的動作,反而讓陸執銳感覺到了安心。
就像是終於把自己想保護的人,牢牢地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了一樣。
陸執銳也終於鬆下了一口氣,滿心裏心疼的話,也終於說得出口了。
“我陸執銳的人在外麵受這樣的欺負,丟的就是我陸執銳的臉。”他說。“別再有下次了。”
他說得咬牙切齒。
他話說得狠,就是要讓幸熾清楚,以後碰到什麼麻煩,就來找他。非要自己解決,簡直是個傻瓜。
但是他麵前的幸熾卻好像愣住了。
陸執銳知道他喝多了酒,這會兒溫熱的氣息帶著酒氣,輕輕地落在了陸執銳臉上。
他反而多了些耐心,能讓幸熾好好地反應一下他剛才說的話。
半天之後,幸熾終於開口了。
他看到幸熾笑了。
雖然是笑,但是卻十足地不對勁記,看起來有點慘淡,像是很累了一樣。
“不會有下次了,陸先生。”幸熾說。
陸執銳緊張的心髒終於要放鬆下來一些。
“我們分手吧,陸先生。”
他聽到幸熾接著說。
“我以後也不想再丟您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