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決定會順利塵埃落定,得冠者自是庭芳。嵐塵雪卻是最後的名次。夏茵第二,香果第三。
醉香軒裏隻等待著哪一天正式的公之於眾。然而到那時,被公眾的不隻是庭芳的花魁身份,還有——紫蘇。
醉香軒裏一切都在為了那時而準備。為其趕製的服飾,裝點的會場。
夜,庭芳敲響了她的門。
“我能不能進去坐坐?”庭芳在門口問道。
“當然可以。”
庭芳一襲紅裝,麵容嬌媚,走進屋內,四處打量了一下新裝飾的屋子。一邊看,一邊滿意的點頭。
“老媽倒是很重視你。”
觀看完她的屋舍,庭芳坐了下來。
“紫蘇,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嵐塵雪提著一壺清茶,坐到了旁。經過花魁決定會後,兩人的關係漸漸好了起來。她也知道了,庭芳隻是嘴上不饒人,其實心中對她還是一番好意。
“姐姐,要說什麼?”
“日子也定了,也就剩下那麼兩天。紫蘇,你想好了嗎,該想的都想過了嗎?”
“什麼?”她不解地問。
“哎,我就直說,反正在醉香軒裏這也不算是閨中私話。紫蘇,醉香軒是青樓,那些來客不單單是聽個曲,看個舞。說穿了,他們來的目的還是女人。要在這行當裏麵,也隻有花魁能說拒客的話,其他人想要保持清白可是難上加難的。這點你想好了?”
提及這一點,確實是戳中了她心中的疙瘩。
即便是為了給爹爹平反,她也未能達到那樣的覺悟,她心中多有些忌諱跟恐懼。
她默然搖頭。
果真不出庭芳的所料,想她曾是千金之軀,即便已不是完璧之身,但要做到一雙玉臂千人枕的程度,卻是比登天還難。姝雯尚且是破瓶子破摔,頹廢到底,她紫蘇的一身傲氣可不是那麼好壓的。
“想要保身,也不是沒有法子,別人或許不適用,但在你的身上或許行得通。”
聽庭芳這樣說,她不禁滿懷期待。
“什麼辦法?”
庭芳向她身邊靠了靠。
“十年前,醉香軒裏曾經就有那麼一位,一直保持著清白之身。她的名聲在花街柳巷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是我初進到這裏侍候的一位姑娘——檀香兒。”
“真的能辦到?”她再次問道。
庭芳篤定點頭。
“對於男人,越是得不到的,是越想要得到,這一點對於女人同樣有用。越難得到的,既然得到了,便越難放手。醉香軒裏,稍有些名氣的都有各自的一種獨特之處,那便是各自的賣點。展現出這一點便會處於不敗之地。檀香兒就是發現了這一點,在醉香軒裏敢如此跟老媽對抗的也就她一人。然而老媽卻未逼迫,她用的便是最直接了當的法子——拒絕。”
“拒絕?”她甚是詫異。
“沒錯,就是最簡單的拒絕,不示弱的拒絕。檀香兒冷豔,對於那些諂媚的女人更能惹來男人們的興趣。對於老媽,簡直是塊寶貝。她怎敢逼迫,萬一碎了,她的財源從何處進?紫蘇,之前的你或許還不行,老媽老道,什麼法子想不出,對一個養在閨中的小姐,她輕易便能對付的了。但是,紫蘇,從你決意在肩頭刺下刺青開始,你就注定在醉香軒裏站得住腳。即便不用賣身,脫俗卻又妖冶的感覺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