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外麵突降的暴雨,江羽並未早早離去,三人交談甚歡。直到驟雨初歇,夜空又見明月,江羽才告辭。
將江羽送出醉香軒後,對著一片清新舒爽夜,庭芳欣然笑了。
“庭芳姐,怎麼了,那麼開心?”紫蘇好奇的問。
“終於要有眉目了。”
“姐姐,當真那麼認可江公子的實力?”
“實力?不,他雖是戶部侍郎,但這件事查找起來宛如大海撈針。我隻要他一直找下去便好,總有一天能找到。”
“江公子雖是能人,但此等事,想要一直堅持下去可是難啊,我怕……”
“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到的。”庭芳態度篤定。
“姐姐為什麼這樣確定?”紫蘇詫異。
“因為心悸。”
“心悸?”她聽得不解。
“紫蘇,今日再教你一個道理。一個男人即便表麵上在裝作鎮定自若,也掩藏不了自身本能的感受。心跳加快便是極其好的證明。然而對於一個男人,其心跳加快隻有兩個可能。其一,是說謊違心的時候;其二,便是真正動心的時候。但因人而異,有些人即便是謊言也不會有心悸。”
庭芳莞爾一笑,喃喃低語:“方才,我將雙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即便他表麵再淡定,再裝出什麼正經公子的樣子,可那加快的心跳可是確實把他給出賣了。你以為江羽一身的書生氣,像個正人君子。明明是戶部侍郎又不是什麼落魄書生,沒事兒來這青樓閑逛?說穿了,在我眼裏他還不如那些明擺風流的人。不過他還好,稍一挑逗,就露出本性來了,比起那些深藏不露的要好應付的多。”
在庭芳眼裏,似乎能把所有的人看得透徹,又似乎任何人都不可信。
庭芳的心裏蒙了紗,要比她想象中的要厚實。倒不知誰能進了庭芳的眼,從此也少些猜忌與爭鬥,留下片刻的動容。
她沒有再說關於江羽的話。
“姐姐,我的屋內還有些老家的特產,一會兒我讓兮兒送去。我要出去一趟。”
“你又要出去?”
“之前答應過那幾個孩子的,總不能食言。”
“這天氣不好,路上小心些。”
“好。知道了。”
她和庭芳各自回了房。吳城的栗子糕,她雖喜歡卻未留下。讓兮兒給庭芳送了一部分,剩下的便都裝了起來,準備給阿啟和敏兒帶去。
提到阿啟和敏兒,便是花魁決定會前,她在深巷內遇見的那個最年長的和最年幼的孤兒。
她用所有積蓄為他們幾個算是整頓出一個家。
阿啟是最年長的男孩子,能幹些活,倒是將底下五個年幼的照顧的很好。為了之前的約定,也因為想要他們能生活的好些,每日她都要去看望他們。或早或晚,見到麵,她才放心。不求他們以後能大富大貴,隻要能解決溫飽便好了。
反正剛下過一場驟雨,外麵反倒比屋內要舒爽些。即便是回了屋,她也睡不著。不知是怎的,她已經很久無法安心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