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陽宮。
“皇兄說的是。臣弟能為淩國盡力一分便是一分。”百裏川說道。
“川,莫怪為兄在朝堂下還與你商討國事。自從當了皇帝,為兄同爾等兄弟相聚的時間越來越少。如今跟你的對話也顯得生分了許多。”百裏丞麵露愁容。
“皇兄,此話怎講。皇兄為淩國的皇帝,替天下擔憂。身為皇族,若不能為皇兄分憂,臣弟還有何臉麵待在皇城裏。”
“若是你也離開了皇宮,朕就更加寂寞了。”隨話音而去,隻見寧馨雪一身紅裝綠帶蝶紋衫,走進殿內,身後撐傘的俾子退了下去。
百裏川起身喚了一聲:“皇嫂。”隨後在心中深深歎了一口氣。
“川,你可不要說離開宮的話,不然皇上會難過的。”寧馨雪走近,坐在了百裏丞的身旁。
“雪兒,可淋著雨?”百裏丞關切的問。
“皇上不必擔心臣妾。臣妾同弟妹聊了許久,甚是開心,更看見瓊華池雨打清荷的美景,心情大好。臣妾都想化身成為其中的一朵嬌荷了。”寧馨雪梨渦淺笑。
“你若成了荷花,那誰來做朕的皇後。”百裏丞兀自打趣,牽過寧馨雪的手,握在手心。
“今日邀川跟七王妃來一同用膳,你可高興?”
“真的?那自是好,多些人用膳還熱鬧。若是早知道,臣妾就同王妃一起來了。這雨天路滑,不知弟妹可好走,不如川前往相接?”
寧馨雪看向百裏川,卻見其愣神,寧馨雪不由的喚聲。
“川,川?你可聽到剛才說的話了?”
“啊。哦。皇嫂方才說什麼?”百裏川恍然回過神來。
“雨天路滑,川不如去接巧兒前來如何?”寧馨雪又道,倒是不解其失神的緣由。
“好。臣弟,去去便回。”百裏川起身外走,在殿外守候的奴才急忙撐傘跟上。
“皇上可知道是怎麼回事?”寧馨雪注視著百裏川的身影消失在雨中,不解的問道。
百裏丞搖頭。“川就是這個脾氣,越是在意什麼事情,越是憋在心裏。不說出來,不說明白,誰又懂得明白。”
“你還好意思數落別人,皇上還不是一樣,什麼都不願意跟臣妾說。”
百裏丞輕笑一聲,用指尖輕輕點了寧馨雪一下腦門,目光注視上她微撅起的紅唇。
“怎麼一樣了?那些國事,難道皇後願意聽?朕跟川不一樣,雖然都不願意講,但朕還是說出來。朕說過,朕愛你。難道,皇後忘了?”
百裏丞用額頭抵上寧馨雪的額頭,她的嬌顏近在咫尺。
寧馨雪因為百裏丞的話,羞紅了臉,麵如桃花,嘴角難擋笑意。
“皇上就是嘴甜了些。”寧馨雪一聲嬌叱,兩人便都會心笑了起來。
出了暉陽宮的門,轉角處,百裏川停下了步子。
他無心去接靈巧兒,疾走隻是為了躲開一會,緩解一下心中的憋悶。
皇兄的一聲“雪兒”如同刀絞,惹得他胸口憋悶。
曾經他也喚她“雪兒”,在她還不是皇後的時候。可是如今,能這樣稱呼她的,天下間也就隻有一人。
碧水宮裏,“雪”字被禁。
他怕聽到跟她沾邊的字眼,怕掀起往事,怕心痛,怕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
他百裏川官場上不怕小人,戰場上不怕敵兵,唯獨在這皇宮中害怕一個女人,甚至連她的名字都害怕。他寧願自己不是皇族,不是皇上的親弟弟。
“王爺。”身旁的奴才見他駐足良久,便是提醒一聲。經得提醒的百裏川又重新邁出了步子。隻是不多會兒,便遇上了前來的靈巧兒。
“王爺,您去哪?”靈巧兒見到百裏川一下子湊了過去,同其擠在了一把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