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川返回席上,宴席臨近尾聲。他拿起酒杯又回敬了村長的招待。
百裏川汩汩又倒一杯,忽然他眉頭一皺,用右手抓住左手手臂。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左臂自從肩頭被嵐塵雪刺中後,便漸漸麻木。如今稍稍用力便是傳來一股酸痛之感,明明這肩頭的刺傷並不敵戰場上的刀傷劍傷。
“王爺,不適?”老村長關切的問。
百裏川淡淡一笑,如此時明月的皎潔光輝。“沒有。有些乏了。”
“既然這樣,今日便散了吧。”
百裏川頷首。
四散的人群開始收拾殘局。這個為百裏川及其王妃的慶宴也算是完滿的結束了。
回到嵐林舊居門前,窗子內還透著燭光,百裏川隨即推門而入。身為王爺,他還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而騰開屋子,自己外宿。
門突然被推開,屋內人急忙站起了身子,惴惴凝視著走進來的百裏川。
“你又想幹什麼?”紫蘇道。
“本王幹什麼?本王當然是要休息。”百裏川坦然自若。
“你去其他地方休息,這裏是爹爹的舊居。”
“那又怎麼樣?是本王先住進來的。”百裏川說著便徑直來到床榻旁。
紫蘇原本坐在床旁,見百裏川走近,旋即躲了開來,生怕又遇到方才的情況。
“那我出去。”她躲開百裏川向門外走去。
“你想讓村子裏的人知道,你不是王妃嗎?”
百裏川威脅的話赫然出現,止住了她開門的手。她回看去,屆時悠閑躺在床上的百裏川。
他究竟想怎樣?無論他做出什麼,他都是不想讓她好過罷了。
“你還是待在屋子裏吧。”百裏川隨手將床上的一條薄被扔到了地上。
這裏還有哪裏可以睡,隻有地上了。她了解了百裏川的意思。雖是很不服氣,但是為了不與他再有什麼糾葛,她隻好忍了。
紫蘇拿過薄被,眼下幸好還有些閑置的草席,倒是可以將就一晚。
她將草席鋪整好,餘光掃過,百裏川已經放下了床幃。透過清透的幃子,借著燭光,還能看清那抹紫衣的影子。
“你最好別睡著,不然本王不會放棄剛才的事情。”
床內赫然傳來百裏川的聲音,紫蘇心頭一緊。
這一句倒是給她提了個醒。若是她就這樣睡下,夜裏,百裏川說的事情,他可是真的會幹出來的人。她不禁又將發間的銀釵拔下,緊緊地握在手中。
她注定一夜不眠。
夜色月光,她沒有了一絲困意,坐在草席上,膝上搭著薄被,手握銀釵。時而看看窗外,時而看看床帳內的動靜。
也不知道百裏川到底睡著了沒有,因為夜已過了大半,這半宿他總是偶爾動一下,並隨著長出一口氣。
難不成他真的打算趁她不注意時偷襲?雖然他說出那話大部分是故意的,也不排除真來的可能。
紫蘇感到口渴,輕聲起身,汩汩倒了一杯水。
“你果真是沒睡……給本王拿水來。”
百裏川的聲音突然響起,她還是被驚了一跳。
原來他醒著。
“王爺要喝水,可以自己來倒。我不是你的侍女。”她手持著杯子回到了窗前。
“你這女人……”
床幃內,百裏川的身影遲緩的起來,但還未起到一半,隻聽悶聲一響,身子又倒在了床上,同時伴隨著一聲痛苦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