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雪覆蓋了厚厚一層的院落,踩上去發出吱吱的聲響。
百裏雲孚疾步追趕著前方的身影。
“雲青!雲青,你站住!”
一身青衫的百裏雲青依舊不住腳的向前走著。百裏雲孚急跑幾步,拽住了他向前的身子。
“雲青,你站住!這樣跑出來!在皇上麵前想幹什麼!”
“我不幹什麼!我去找人!你放開!”百裏雲青試圖甩來百裏雲孚的手。
“她不是你該去找的人!”百裏雲孚低叱道。
百裏雲青將拳頭攥的緊緊的,悻悻道:“這跟該不該有什麼關係!我隻是氣不過那人的態度!那是他的妃子啊,為何他就一點也不著急!皇上誰不可以護送回宮,一定他就要跟著回去嘛!留下幾個兵,他在糊弄誰啊!”
“雲青,難不成你……你真的喜歡上蘇側妃了?”百裏雲孚蹙眉說道。
百裏雲青沉默無語。
百裏雲孚算是想通了一切,惴惴問道:“……從何時開始的?”
百裏雲青緘口不言,但百裏雲孚卻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從第一天迎親時開始的?”百裏雲孚緊盯著親弟的表情,試問道。
百裏雲青默認了。
百裏雲孚心裏一沉,“早該想到了。從那次在酒樓,你故意試探回來後就怪怪的。進了宮,參加喜宴卻不見人影。還有上次巧合的救了落水的蘇側妃。其實你早就在那裏窺看她好幾日了是不是?不然不會恰巧是你。”
百裏雲孚一點點說著,百裏雲青卻一句也沒有否認。
若不是有古樹的遮擋,他們的身上恐怕都要落上一層雪花了。
“那天晚上,我看見了。”沉默許久的百裏雲青開了口。
“什麼?”百裏雲孚詫異的問道。
“那不是失足。是有人將她推進了水池。”
百裏雲孚聽見心下一驚。“竟然是這樣,那是誰?為何不抓住凶手?”
“現在還不能說,就算說了也沒人信。等我找到了確鑿證據,一定當麵揭穿。”
百裏雲孚暗忖,“此事,還是交給川處理比較好,你不要摻乎進去。”
“交給他?或許他早就知道是誰了吧。”百裏雲青麵露慍色,青筋暴露,拳頭握地咯咯響。
百裏雲孚不解,眉頭更是緊蹙。
“她被人陷害的時候在哪裏?求救的時候在哪裏?若是他有心,就該想到宮中的爾虞我詐,害死一個人根本不算什麼。我們的母妃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嗎?對,他也許根本就沒有體會過,他的母親是正宮皇後,跟我們這些庶出的皇子不一樣。”
“雲青,有些話不該說!”百裏雲孚厲言,阻止無顧忌的百裏雲青再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
百裏雲青微縮著眉頭,長長出了一口氣,苦思冥想著。“我就是想不明白,從那樣的地方將她娶進宮來,不是喜歡她,不是愛她嗎?為何到了身邊,就根本沒有替她的安危想想。就算是現在,他還在擔心皇嫂,而棄她於不顧。”
百裏雲孚勸解著:“你又不是川,你就清楚的知道他沒有為蘇側妃的安危擔憂過?就不喜歡她,不愛她?一個人與一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都不同,或許川……心裏有他自己的想法。”
“哥,你不是用一雙眼就能看出人心中所想嗎?這麼明顯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百裏雲孚無言。
“罷了。明日皇上回宮,我會留下來。為求一份心安,找不到她,我就不回去。”百裏雲青決絕轉身向自己的廂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