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一邊走著，一邊心裏又開始說服自己。
她自己有什麼理由不開心，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百裏川清楚也正常啊，他以前又不是沒有女人，她又不是他的第一個。
——他的第一個女人是誰呢？靈巧兒？又或者是哪個宮中的婢女？又或者是哪個青樓的頭牌？
紫蘇猛搖頭，拋開思緒。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會對他的這種事情好奇。可是，心中還是不自覺的在意。
腦中出現一個聲音，似乎在引導她。
——想知道，就去問他啊？
這種話怎麼可能問出口。而且，就算問了，他也不會說。
——這可未必。
還是不要了。
——你想知道的是他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這……有區別嗎？
——當然。主動，才是他心裏願意的。有時候，身不由己嘛。
主動的話……
紫蘇再次搖頭，捂上滾燙的臉頰。
羞死人了，瞎想什麼呢……放鬆……
紫蘇深吸一口氣，又長出了一口氣。
“要不要我主動的回答你這個問題？”
“不要。”紫蘇隨口答道：“我才不想知道。”
話音落，腦海中猛然敲響一個警鍾。紫蘇猛然回神。
這個聲音是——百裏川！那剛才腦子裏響起的聲音也是他！
紫蘇的臉滾燙，在這冷素灰白的世界裏，成了唯一特別的紅。如果有一道地縫，她指定會鑽進去。
雙手捂住麵龐，連她呼出的氣也燙燙的。
雖是知道這遮掩是掩耳盜鈴，可此時，她還怎麼好意思把手拿開。
“沒想到啊，沒想到……一位堂堂大小姐是這種人。是你以前就這個樣子，還是從進了醉香軒變得不同了？”
麵前，百裏川就站在那裏，對著她說著，語調裏還透著一股戲虐的笑意。
“不隻愛做夢，說夢話。還喜歡把心裏想的話不自覺地說出來。一次次衝擊著別人的認知，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啊。嗬嗬。”
百裏川還是忍不住笑了，故意調侃著。看著她那可愛的舉止，不逗她都不行了。
“把手拿開。”
“不可以。”紫蘇猛搖著頭，從指縫間向外看去。
“拿開。”百裏川鬆開馬繩，抓住她擋在臉前的雙手。
紫蘇搖頭，瞬時把指縫闔上。
“你可沒有我的力氣大。”
這是事實，與其讓百裏川硬著分開自己的雙手，笑話自己，還不如自己拿開，先發製人。
紫蘇深吸一口氣，放下雙手，臉部還是發燙。她故意挺直腰身，若無其事的對上百裏川一雙朗目。
“就是好奇，不行嘛！”明明心虛卻說得理直氣壯。
“嗯……行啊。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還有什麼好奇的也一並問了。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不要聽。”紫蘇捂上耳朵。
知道答案了，她就不會在意了？
“別啊，一定要聽，一定要。為夫的第一個，也是主動意願的第一個女人……”
百裏川湊到紫蘇掩耳的手邊，輕笑一聲。
“……就是娘子你啊。”
聲音從指縫間傳入，即便捂著耳朵，聲音輕柔，還是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