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燃起燭火,雖是距離不遠,但走了這一道也為實把百裏川凍了一個通透。半路才想起來忘了披風也不願再返回去拿打擾紫蘇,便硬是這樣走到了書房。
“將延言叫來。”
不過一會兒,延言一身幹練的裝束,手裏兀自握著劍來到了書房。
“王爺有何吩咐?”延言微微傾身,保持著軍人的沉毅。
“給本王找隻貓來。”百裏川說道。
延言錯愕,“貓?王爺您不是……”
“本王要拿來試藥。越壯實的越好,越歡實的越好。”
屆時,延言才關注到那桌子上多出的盒子。
“是,屬下這就去辦。”
延言離去,外麵的寒氣仍舊咄咄逼人。
百裏川注視著那麵前的盒子沉思,眉頭微皺。他倒希望他的猜測出了錯,好讓自己不會再次失望。
半個時辰後,延言不知從哪裏提了一個籠子來,籠子上罩著藍色的罩子。他離著百裏川三丈遠,微微撩起一角。“王爺,白貓,差不多一年生,歡實著呢。”
百裏川側目瞟了一眼,頷首,蹙眉道:“嗯。放那,不,再遠點,就那個角裏。”
延言應聲,重新蓋好罩子,按著百裏川所指,將籠子放在了書房的角落。
“王爺,怎麼試?”延言問。
“來。”百裏川招手,延言傾耳,頻頻點頭。
“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延言離開書房,順便拿走了其中的一瓶香丸。
百裏川倚上衣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看向外麵寒冬夜色,下弦月在鬆枝梢頭,好似一彎小舟。
“喵~喵~”鐵籠裏,一隻白貓撒嬌的叫著,不時撓著鐵欄,正渴望著什麼。
耳邊傳來的幾聲讓百裏川甚是頭疼。
這一晚上的貓叫,著實讓他覺得在書房睡一晚是個最大的錯誤。
“延言。”
門外,延言進來。
“快快,別讓那隻貓叫了。”百裏川蹙眉,是真的受不了。
“屬下去拿些貓食來。”
“等等,記得本王交於你的事。”
“是。”延言退下。
百裏川洗漱完畢,今日幸好不用去參加朝議,難得輕鬆。
他走出書房外,昨日陰冷,冬日暖陽從墨綠的鬆枝間灑下光輝。百裏川動動筋骨,心情大好。
“王爺。”延言拿了貓食出來。
“去吧。”
延言將貓食放進籠中,那白貓果真吃得歡。
延言隨後來到百裏川身側,“王爺,屬下還有一事稟告。”
百裏川正身,“說。”
“今晨打掃的婢女撿到一件披風,在……在煙雨殿牆隅的……枯草堆裏……應該是王爺昨日穿的,下麵人呈上來,屬下已經讓人去洗了。”
聞言,百裏川嘴角撇過一笑。“看來,本王昨日把某人惹怒了。唉~今日難得清閑,本王想想該做些什麼。”
支起一扇窗,風吹動桌上的書頁及紫蘇身後的長發。細致的輪廓在窗前若隱若現,恰似一幅畫卷。連她研墨持筆的動作都那麼恰當合意。
這靜怡之中透露的美,讓人舍不得去破壞。
百裏川想,在他們相識之前的那些年,她就是這個樣子。一直保持到他們初見的那個晚上,讓人心灼。
“王爺。”身後延言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