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雪推開了百裏川。
“單單是這樣就忍受不了了嗎?難道你從沒有過長遠打算?看來,隻是本宮單方麵的意願了。”
“不是的。本王想過,真的想過……好了,是本王自己太無能了。本王說過需要一些時間,但不會太久。剛剛同她的關係好了一些,可是本王又……本王會靜下心的。”
寧馨雪梨渦淺笑。
“這就對了。我們的七王爺不是有名的能手嗎?就算之前你們的隔閡再大,本宮相信會好的。不能再說了,本宮先回去了。”
百裏川遠離了寧馨雪,讓開了路,歎氣一聲,隨後有了精神。
“皇嫂,今夜臣弟打擾了。改日定會前去道歉。”
寧馨雪沒回應,隻留下一抹微笑,便走了。
因為寧馨雪的話改變了他對其這麼些年的認知,也讓自己明白,他與皇兄相比,在這個女人麵前的差距。
月色朦朧,微微涼意。百裏川陣陣精神,走出昏暗的角落,順著被燭燈照亮的宮牆走回。
踏進碧水宮,隔著瓊華池看去,煙雨殿內還有燈光,卻已是暗了不少。再看拂玉殿裏燈火通明,他說過今夜會留在靈巧兒那裏的,想必不見他來,靈巧兒仍在等著。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煙雨殿的方向,她已經睡下了嗎?
知道了那樣的事情,她還能睡得著嗎?
要不要去看看?自己為何要去看她!
她別有用心的試探,明明不相信他,為何自己還要這樣厚顏無恥著想著她?
自己可是高傲的王爺啊,竟然要因為一個女人放低身份嗎?
百裏川走進拂玉殿,香氣彌漫。靈巧兒笑迎上前,麵若桃花。他縷過靈巧兒的劉海兒,注視她的雙眉。
靈巧兒的雙眉像極了一個人,他曾朝思暮想,曾牽腸掛肚,可現在那張臉卻有些模糊,腦海裏呈現的卻是另一個人。
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滿腦子全是她,越不願去想卻越是想起那張麵孔。
自從那個女人出現,漸漸改變了他以為堅不可摧的事實。他以為自己隻會為一個女人而動心,而她的出現卻改變了這一點,改變了他固若金湯的心。
她一定施了什麼妖法,要不這一切便是幻覺,讓他產生了錯覺。
靈巧兒問:“王爺,你想什麼那麼入神?”
“本王還有一件事沒辦,出去一趟。”
話音落,百裏川已將靈巧兒推出了懷抱,隨之便向殿外走去。
靈巧兒跟上,說有事要辦,可她卻真真看著百裏川向煙雨殿走去。
煙雨殿滅去了大部分的燈,香羅甚是擔憂,卻無措的不知怎麼靠近痛哭的紫蘇。
紫蘇仿佛又回到了剛剛知曉父親被處死的那刻。
她的心裏錐心絞痛,甚至希望還不如父親真的叛國有罪。這樣她或許可以看開父親的死。
事實呢,她一直追尋的事實卻殘忍無情。
而,百裏川更讓她難受。
百裏川讓她忍辱的歲月變得毫無意義,甚至讓慕陽的死也成了她致命的錯誤。
她想起那滿手鮮血拿回來的文案,想著那空空白紙的文案。
慕陽,對不起,對不起……
那些舊事席卷而來,她終於明白那本文案上為何什麼都沒有記。
紫蘇拄著頭冥想,驀地門扉被推開。一隻手赫然扒在門上,隨即氣勢洶洶地走來一個身影。香羅見來人還沒來得及行禮便被一聲厲言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