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閣之內,石桌兩邊對坐著二人,正是慕陽與宇木頤。
“殿下有何打算?”
“哼!那孩子無疑是百裏川的。若是他知道了,即便他肯放棄那個女人,也未必肯放棄他的骨血。正好多了一些籌碼,還怕他不來嘛。”
“殿下的意思……是要留著了?”慕陽又酌一杯。
“你有何意見?”宇木頤問道。
就待此時,一奴婢端著一些飯菜前來。“殿下,公子,這是要送去的飯菜。”
慕陽看過去,想著什麼。片刻以後又從腰間掏出以前的瓷瓶,白色的粉末摻進粥裏,無色無味。
“送過去吧。”
那奴婢端著走了,而後宇木頤冷笑一聲。“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絕情。”
慕陽嗤笑,“不曾有情,何來絕情。我不過是替殿下辦事,順便報下私仇而已。”
宇木頤暢快道:“若這次可以殺掉百裏川,等於分得淩國的三分之一天下,便是立了大功。待回宮時,父王定給你封官加爵。”
“殿下從何肯定,這百裏川會為了一個女人前來?此事利弊,想必他清楚不過。”
“在淩國裏,也有傾附我津國之人。百裏川得罪的人不少,自然有人看著礙眼。況且,他帶兵打仗,功高蓋主,即便是淩國皇帝的親弟又如何?其中隱意你應該明白。”
宇木頤不說,聽者已是會意。
“他百裏川出征從不到南方,因為多為水戰,並非其擅長。以這次津國投入在戰場的火力,百裏川再如何能耐,想必也會吃力。”
宇木頤表現的信心十足,而旁的慕陽心裏又想著另一回事。
他們之間的恩怨,自是他親自動手,豈能讓他在別處死去,這如何令他出氣。
宇木頤背手而立,“所以,即使百裏川能從戰場留下一條命,多半也負傷累累。到時候在這布下天羅地網,便可勝算在握。本太子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豈會跟一個女人在此閑耗。”
慕陽嘴角一撇,冷酷無情。“我明白了。”
窗外傳來陣陣鳥叫聲,紫蘇推開窗。春意盎然,早沒了初春的寒意。這些時日,她一直靜心修養,保持心情舒暢。
她心裏總是記掛百裏川,總是有所期盼。隻是雙眼自從地牢中出來便模糊,修養也沒有起色。反而有時眼前會更模糊,甚至有一瞬的黑暗。
即便事態並無好轉的餘地,她也並不心急。因為她明白她此時不能心急。為了她腹中的那個小生命,為了見到百裏川時,告訴他這個興奮地消息。她一定不能讓他們的孩子有任何的閃失。
又是用膳的時候了,奴婢端來飯菜時,阿諾也跟著來了。
“怎麼還吃這些,我讓人給你拿來的補品呢?”阿諾看著桌上的粗茶淡飯說道。
“補品也不用總吃,清淡一些也好。反正近日總是惡心,也吃不下多少。”
“就算是吃了吐掉也要吃,不然可就餓著了小寶寶。紫蘇,抱歉,我說不動殿下。”阿諾輕歎,在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