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的時候,王爺得知嵐姑娘冷,便將自己的被子給了姑娘,姑娘可還記得?”
那個紫色的錦被,延言送來的“多出”的錦被。那個時候,她看著意外之喜,看著那抹紫色,她還曾想過。
“還有……那隻白貓已非開始的小白,小白已被毒死。您每日的飯菜在入口前,都用銀針試過。若王爺在,他還會不放心,親自吃來看。所以那香丸王爺才極力要了去,結果……王爺見你傷懷,便又尋了一隻。”
黯淡的眸子裏還是看出來了驚異的神色。她忍不禁咬上唇。
“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倒是不難,可神態並不易找得相似。隻有王爺見過小白平時的樣子。王爺對貓狗類過敏,那兩日卻也是忍著。對找來的貓一隻隻查驗,才找到一個相似的。王爺並非有意欺瞞,這樣做也隻是不想你擔驚受怕。請相信王爺!王爺桀傲風流,處處留情卻又處處無情,他求的不過是一份真心而已。”
庭芳問:“可百裏川還是那般袒護寧馨雪,還欺騙塵雪留下子嗣換給她,又該如何解釋?這件事情如此嚴重,如果解釋不通的話,就算他以往做了再多的事,也都白費了。”
庭芳看了看身旁默不作聲地嵐塵雪,顯然她也是這樣想的。既然今天都敞開了,就什麼都弄明白。
“他親手……把我推向匪寇的時候,又是如何想?”嵐塵雪喃喃說著。
“祭祀時送走了皇上和皇後,王爺便立即動身去救嵐姑娘了。王爺本可以等到調兵,卻是萬分擔心你,便執著獨身前往。”
難怪當時隻有百裏川,援軍卻趕到了最後。
“至於……落水之事及藥丸之事卻是王爺有意護著寧皇後的。而換子之事,我也確實不知。但兩件事情定有複雜關係。王爺既然說有誤會,便是有誤會,我還是信王爺的話。畢竟以王爺現在的處境與壓力,王爺做此一定是有原因的。”
“還能有什麼理由值得讓他連感情也作為代價的?”庭芳不禁發問。
延言在屋內躊躇走動,也隻有那個原因能解釋通了。
“有一個原因可以。”
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結,夏日熾熱的陽光催生的汗液緩緩排出,在額前、發後悄然蒸發。
屋子裏隻有周圍傳來街道熙攘的人聲,知了隨著光的明暗斷斷續續地叫著。
“帝位之爭!”
延言深沉的語氣讓屋內的氣氛頓時又凝重了幾分。
庭芳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百裏川一個桀傲風流的人,竟還有著篡位奪帝的野心!淩國百姓都慶幸沒有內亂,一向安穩。他竟然還想要帝位,引起內亂?”
嵐塵雪吃驚之餘也露出懷疑之色,顯然也不知百裏川有如此野心。
延言再次搖頭,“兩位,你們又錯看王爺了。想要帝位的是現今的皇上,而不是王爺。”
延言不禁解釋,旋即走向門口,察看屋外沒有可疑之人便關緊了門窗。
聞言,眾人越發糊塗了。
“皇上在帝位上還想奪帝?延大人找的理由也太矛盾了。”庭芳不解。
“兩位是不知內情。先皇溘然長逝,原本當年該登上帝位的應該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