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也沒有想到他印象裏那個紈絝,隻知道玩女人的父親竟然還有這樣的人脈,讓阿哥親自折節下交啊!這是多大的臉麵!
一般來說,就他們這樣的人家,若是跟阿哥結交,最多也就是把人叫去府上,召見一下,怎麼可能親自遞帖子上門求見?
賈璉覺得他可能昨晚上的酒還沒醒。
王熙鳳的腦子顯然比賈璉轉的快多了,她眼裏閃過一道精光:“二爺,今兒可是個好機會,咱們趁早過去,幫著二老爺和二夫人把東西收拾收拾,搬出榮禧堂,老爺回來心裏也舒坦一些。”
從前她還擔心賈赦上不得台麵,又有孝道壓著,鬥不贏二房,若不是她現在騎虎難下,跟大房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她根本不想跟著賈赦父子一起混。
現在不同了,賈赦真人不露相,她們大房背後有了阿哥撐腰,哪怕是老太太想拿捏她們大房,也得掂量掂量承不承受的住皇家的怒火。
天地君親師,君在前,親在後,這孝道怎麼也大不過君。
賈璉一拍大腿,右手攬住王熙鳳:“還是你想的周到!走,咱們這就去榮禧堂!”
車軲轆飛速的轉動,車裏的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臉色都不是太好,若不是他們現在還有求於賈赦,都想遷怒到賈赦身上了。
他們能想到,今兒這事兒鬧的這麼大,九阿哥又亮了身份,沒準兒晚上就得讓皇阿瑪宣進宮去。
賈赦倒是老神在在的坐在車上,打坐吐氣,絲毫沒在意眼前人的臉上。
十阿哥素來是最沉不住氣的,他不耐煩廢話,直接對賈赦說:“賈恩候,還真讓你猜著了,爺的確被指婚了。”
賈赦聞言微微睜開了眼,他淡淡道:“不是猜的,是算出來的。”
十阿哥被這話噎了噎,賭氣道:“誰知道你是算到的,還是猜到的?也許你運氣好猜著了呢!”
賈赦微微一笑:“你覺得我是猜的,來找我作甚?”
十阿哥又被噎住了,氣的不輕,剛要開口,就被九阿哥把話接了過去:“不知恩候可有法子破了十弟的桃花劫?”
九阿哥能喚賈赦的字,這已經是十分親近的表現了,這是示好的意思。
顯然賈赦不吃這一套,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三天前,或許可以破,現在已經發生,便沒法破了。”
十阿哥如泄了氣的氣球一般,整個人都蔫了下去:“莫不是你沒本事,故意誑我的?”
賈赦挑眉,他的職業水平,從來不容置疑。
“現在是桃花劫,以後未必。待你後半生淒風苦雨的時候,隻有這個原配還會一心待你。”本來這話賈赦是不打算說的,這卦一句話就是一句話的錢,他這算虧本了。
但被人質疑專業性他就勉為其難吃點虧吧。
十阿哥噌的跳了起來,腦袋撞在車頂上嗷嗚一叫,緩過來後對著賈赦怒氣衝衝道:“什麼叫下半生淒風苦雨?爺是阿哥!你知不知道你忽悠誰呢?”
賈赦半眯著眼睛,漂亮的臉蛋配上換了的靈魂,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貧道從不說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