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彎刀猝不及防地飛出,寒光湛湛,帶著尖銳的殺意,刺向青淩子。
青淩子周身黑白二氣繚繞,彎刀打入靈力中,失了力道。
一道紅衣閃過,童靈兒欺身而上,一掌震開黑白二氣,掌心魔氣沉沉,毫不留情地向他心口打下。
“砰——”
魔氣打在黑白二氣上,靈力震動,一柄寒月彎刀飛轉而來,童靈兒手持寒月彎刀猛地一刀劃下,寒氣透過黑白二氣侵入,又被靈力抵擋,消散而去。
兩人戰成一團,黑白二氣與魔氣不斷衝擊,帶起陣陣震蕩,童靈兒一身紅衣如蹁躚起舞,美奐絕倫,月輝照下,又如隔霧觀花,朦朧迷離,動人心魄,冷月彎刀劃過,便如穿花蝴蝶,靈動非常。
可正是這如夢似幻,悄無聲息間便奪人性命。
王思老祖見二人纏鬥,便要起身圍攻童靈兒,卻見王衝擋在他麵前,阻他去路,不可接近。
山下魔修正奮力攻打山門,大陣靈力震動,門內弟子們輪換灌注靈力,努力維持。
青淩子看著這驚豔的紅衣,眼中黑白二氣劇烈翻湧,記憶深處恍惚間閃現一幕幕過往,如今卻再也不可捉摸了。
童靈兒眉心月輝明亮,絲毫不退,滿月清輝灑下,化為無盡的寒氣層層包圍住青淩子,黑白二氣旋轉,將她擋下。
“渺渺如星,莫如歸去!”
霎時星光點點,令人眼花繚亂,無數星光落在青淩子身上,輕柔微小,而後寒光凝固,星光消逝,連同黑白二氣一同,被吞噬殆盡。
童靈兒身形一顫,氣海中黑白二氣流入,帶起一陣衝擊,她手上絲毫不停,趁此空隙一刀斬下。
青淩子抬手將彎刀握在手中,他神色冰冷,黑白二氣包圍住童靈兒,將她短暫定住。
“一眼大日,一眼太陰,兩極輪回,生生渡我。”
他眼中升起太陽與明月,直直照下,湮滅一切。
童靈兒身上魔氣陣陣消融,將要暴露於此招之下,她看著這雙熟悉的眼睛,那輪熟悉的明月,忽然一笑,不退反進,撲入青淩子懷中,死死抱住他。
黑白二氣落在她身上,滋啦作響,落下大股大股血色。
“這是我的月亮!”
“以我心血,燃我魂燈,奉此明月,寒月心經。”
兩把寒月彎刀旋回,一把沒入她自身心口,她心尖精血幹涸,寒月心經停滯,靈台上的月亮染成一片通紅,而後懸於上空,血霧彌漫。
寒霜頃刻間化為血色冰雪,月光所到之處生機盡數被吞沒,大陣碎裂,魔修衝進淩雲門,鮮血流出,冰霜更添寒冷。
青淩子眼中那輪明月不受控製地飛出,受到氣機牽引,一並染上不祥的血色,他右眼空洞,湧出大股大股鮮血,唯有左眼中的太陽明亮如昔。
他看向童靈兒,眼中的鮮血滴落在她的發絲上,說:“我還給你了。”
那輪太陽飛出,他右眼亦暗淡下來,鮮血尚未流出便被蒸幹,金色的光束發出,與血月對峙。
絲絲縷縷的血色凝聚成線,向上空飄去,天際滿月好似也沾染上一絲血色,而後無盡寒輝落下,寸寸冰寒凝結,熄滅那輪太陽。
“噗。”
此時,一把寒月彎刀悄然沒入青淩子心口,童靈兒右手持刀毫不留情地刺入,她氣息萎靡,氣海枯竭,修為在不斷逸散,靈台裂痕密布,搖搖欲墜。
她費勁地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聲說:“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