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第9章(2 / 3)

此時,她微微咬著唇,眼底帶著幾分倔強,正竭力忍著那痛意,以免再發出半分聲響……

她總是這般,一身的傷,卻從未見她喊過半句疼。

蕭鈺心底忽的有些莫名的煩亂,忽而便命那老嬤嬤退了下。

薑凝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便見蕭鈺已然坐到了她的身側,十分自然的拿起了矮桌上的藥粉,竟開始給他上起了藥……

薑凝有些受寵若驚,“殿下事務繁多,妾自己來便是。”

她挽起衣袖的那隻胳膊下意識便要往回縮,可卻被一股力道給截了住,“別動。”

見蕭鈺堅持,薑凝也隻好隨了他去。

她的胳膊被他攥著,薑凝抬眼便瞧見了他細密的睫羽,恍惚間,忽而想起了在別院初時,她學做糕點,燙傷了胳膊,他也曾這般給她上藥。

隻是可惜,他眼底曾對她流露出的溫柔,從來都不是因為她。

那傷口被蕭鈺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紗布,見已穩妥的包裹住了傷口後,蕭鈺才抬起了頭,一瞬間,正巧對上了那雙杏眸,燈火忽明忽暗,她微微養著頭,神色安寧而溫柔,嘴角是微笑的弧度,“多謝殿下。”

蕭鈺一時有些沉溺,可隻一瞬便又恢複了平素的冷靜自持,“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見蕭鈺起身,薑凝卻未動,頓了頓才道:“殿下,今日之事……”

他起身,背對著她,“事已查清,你放心,孤會為你做主。”

事情既被太子得知,那必會嚴查,而楊桐又非那心思深沉之人,她倒是不擔心此事會被楊桐躲過,可轉而又怕楊桐再多生事端,旋即便又說了句,“殿下,靜和公主涉世未深,難免不能分辨他人的接近是否是別有所圖,妾舊日在長安城時,便聽聞永安侯世子馬術很是精湛,不知可否來教靜和公主學騎馬……”

永安侯世子魏照雖在長安城中名聲甚廣,可薑凝還是怕蕭鈺多想,當下便又補了句,“妾先前被山匪所擒,永安侯世子曾救過妾的性命,對陌生人尚且會生出援手,人品必是十分貴重。”

薑凝想著自己這般說,蕭鈺總歸是不好再拒絕,她還在等著他回話,誰知,蕭鈺卻忽而問了一句,“你就沒有什麼其他要說的嗎?”

薑凝被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左思右想了一番,也實在是不知還要說些什麼,正要出聲詢問,便又聽蕭鈺低沉的嗓音傳來,“孤會考慮,退下吧!”

薑凝今日來了便沒想著要留,此時見蕭鈺下了逐客令,屈膝行了一禮,起身便要走,卻又在一瞬間頓了住,做戲總要做足,她語聲中含著幾分關切道:“已經亥時三刻了,有什麼事明日再做也是一樣的,殿下莫要累壞了身子。”

蕭鈺身形怔了怔。

薑凝垂著頭,許是覺得有些失禮,忙道了句“妾告退”後,便起身出了思政殿。

一個月的時光眨眼便至,趙良娣這些時日倒是變得安靜了很多,畢竟是她理虧在先,也張揚不得,真真是吃了一個悶虧。

如今雖已解了禁足,竟也沒鬧著要出去。

窗外日頭格外明媚,清溪殿內,趙良娣正在對鏡梳妝,洛梅進門時,見主子神色有些懨懨,不由快步行至了趙良娣身側,從衣袖間掏出了一封信,“良娣,這是方才秦姑娘差人送來的。”

趙良娣一時有些始料未及,接過信箋,開口問了句,“秦蓁?”

洛梅應了一聲,“正是秦姑娘。”

趙良娣神色微怔,猶豫一瞬,到底還是拆了開。

再過些日子慧遠大師會到法華寺親自講經,秦婉約她一同去聽經祈福。

她自幼並非在長安城中長大,而是幾年前才隨著調任的父親一同來了長安城,是以和長安城中那些貴女並不熟識。而她如今之所以和秦蓁關係親密,蓋因公主府的一次賞花宴上她和秦蓁被人綁架,兩人一同度過了那膽戰心驚的三日三夜後,這才熟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