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或嘲諷或猜忌的眼神,阮清屏並不放在心上,倒是布萊克的平淡,讓她有些好奇。
按理來說,自己的競爭對手突然做出了這麼詭異的行為,就算嘴上不問,心裏也多少會有些疑惑和猜測的。
但是布萊克沒有,他專注著自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不分散注意力到任何其他的人或事上去。
偶爾對上那雙如同黑曜石般的雙眸,阮清屏也無法在其中看出絲毫的情緒。
那種漠然,讓她懷疑自己在對方眼中就是一個擺件。
這種情況讓阮清屏多少有些摸不著頭腦。
昨天她也不是沒有觀察過布萊克,但是不管是從反應還是表現上來看,都算是中規中矩。
說不上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但也沒什麼特別明顯的錯漏之處。
然而今天單獨行動的時候,布萊克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給了她一種十分怪異的違和感。
略微遲疑了一番,阮清屏伸手,向麵前的男孩兒肩膀上搭去。
“你想做什麼?”
就在她即將碰上布萊克肩膀的那一刻,男孩兒像是突然被驚醒了一般向後一躲,避開了她的觸碰。
“沒什麼,就是看你的衣服上沾了點灰,想幫你拍一拍。”見他眨眼間便恢複了正常,阮清屏隻得暫且壓下了心中的疑慮,尷尬的笑了笑。
“謝謝關心。”然而男孩兒並沒有接受她的解釋,草草的丟下一句話之後就戒備的離開了。
被好像躲避什麼凶獸一樣的避開了,阮清屏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脆弱的少女情懷都碎了一地。
這一打岔,她也不好再去探究布萊克之前的異樣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思索了幾番無果後,阮清屏很快就把它丟到大腦裏某個犄角旮旯的地方去了。
她沒有注意的是,就在布萊克離開的那一刻,玻璃窗外一隻暖黃色的小鳥也跟著張開了翅膀,飛離了一樓的窗台。
這次,它停落在了二樓書房前的巨大陽台上。
透過幾乎是透明的玻璃窗,它黑黝黝的小眼睛裏映照出蘇慕靜靜坐在高椅上的身影。
陽光鋪灑在她金色的長發上,好像一幅絕美的油畫般,刹那永恒。
翻著手裏這本沒有名字的雜記,蘇慕看著裏麵記載的幾行文字,眼裏情緒紛雜不明。
紙頁上的字跡,從一開始的規整,到後來的潦草,透露出主人逐漸焦躁的情緒。
她一行行的讀下去,仿佛能看到寫字的人跌宕起伏的心理曆程。
“科諾伊娃,失敗,魔力資質不符。
希拉,失敗,性格不符。
婕可,失敗,反抗命令。
……
姚樂絲,成功。”
再往後翻,就沒有記錄了。
把書合上,蘇慕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你的煉金室裏有鳥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