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元華出了書房後,心情慢慢平複了下來,卻對自己有些鄙夷,因著這風流公子信手拈來的話竟心亂如麻。這樣想著,自嘲的笑了笑。便又恢複了自己素日端莊的樣子。
果然,鈺王晚上又出去了。
在葉白向寇元華傳話以後,寇元華沒有震驚,也沒有傷心,隻是早早的就睡下了。
到了寇元華回門的日子。
這一日,鈺王早早就回了王府,派人將備好的賀禮搬上馬車,便去院中等著寇元華了。寇元華收拾好出了屋子,正巧看到了在院中石凳上坐著的鈺王,略福了福身子道:“殿下回來的早了,容臣妾去看看東西有沒有都搬上馬車。”
鈺王道:“不必了,本王剛剛已經遣人把你備好的東西都搬上馬車了,馬車此刻停在府外。”
寇元華點點頭,“好,既如此,那我們便出發吧。”
馬車上,寇元華和鈺王分坐於兩邊。
“殿下,如今安國公府內是我繼母當家。她與我素來不對付,可能會對我冷嘲熱諷吧,不過殿下放心,我那繼母向來精明,該是不會連累殿下。”寇元華揣著手端坐在馬車上說道。
鈺王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用一隻胳膊撐著下巴,一邊吃著馬車上的點心一邊說道:“聽聞你那個繼母向來柔弱善良,對待下人都不舍得苛責一點兒,各大家族的夫人也都與安國公夫人很是交好,今日該不會做那些不該做的事吧。”
寇元華冷笑兩聲:“臣妾覺得皇後娘娘也很是仁慈善良不善妒,西京的世家夫人小姐們都這樣說的。”
鈺王聽著寇元華話裏帶著刺,知道是自己剛剛說安國公夫人善良惹怒了寇元華,便解釋道:“本王隻是說聽聞,而且,我認為不管她是柔弱善良也好,心狠手辣也罷,既然她在別人麵前是善良的,今日就一定不敢做得太過分。”
寇元華看了鈺王一眼,後又說道:“她的手段多著呢,殿下隻管看著就是。”
鈺王笑道:“那本王倒也能長些見識。”
一路無言,馬車駛到了安國公府門口。
鈺王先挑起簾子準備下車,見門口站著一些丫鬟婆子,該是在等什麼人。半彎著腰轉頭問道:“那些人是等我們的嗎?”
寇元華聞言挑起窗邊的簾子看了一眼道:“都是夫人身邊的人,想來是在等我們。真是好算計。”
鈺王聽到後沒有再多問,徑直跳下了馬車。寇元華緊跟著也下了馬車,卻在手裏握了一支色澤極好的東珠簪子。
兩人剛在車前站穩,一眾丫鬟婆子就圍了上來,其中領頭的那個張媽媽上來就攜著寇元華的手道:“大小姐,你出閣這些天,夫人傷心的很,哭得身子都虛了,如今還在榻上躺著呢。”邊說著邊用帕子擦拭著眼淚,又說道:“大小姐和殿下快請進,這會子夫人也該喝過藥了,正好大小姐也可以侍奉夫人用碗藥膳。”
寇元華心裏被惡心的要死,麵上卻不動聲色,笑盈盈道:“好,那我們快進去吧,我也很想念母親呢。”話中“母親”二字咬得極重,“白芍,白蕪,你們去找人將馬車上的東西搬進去,我和殿下就先進去了。”
白芍白蕪二人福了福身子道:“是,王妃。”
寇元華和鈺王跟著張媽媽進了安國公府。路上,寇元華與張媽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走在那條林中小路上,寇元華裝作被絆的踉蹌了一下,撲到了張媽媽的身上,連帶著把張媽媽推到了樹上,還有一枝樹枝勾住了張媽媽的頭發。
寇元華見狀丹唇微揚,卻裝著一副餘驚未消的樣子撫著胸口,又好像才看到張媽媽頭發被樹枝勾到了一般,驚道:“張媽媽,你怎麼這樣不小心,頭發都被樹枝勾住了,一會兒衣冠不整的可怎麼去見母親呀。不過你要是求本宮幫忙的話,本宮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幫幫你,若不然的話,本宮隻好幫你把頭發弄得再亂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