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鈺拿起勺子,盛了一勺送入口中,而後讚道:“這湯當真是鮮美,夫人好手藝。”
寇元華笑笑道:“我的手藝自然是極好的。”
白蕪抱怨道:“可不是嘛,為了讓大人能喝到這鮮美的湯,我們夫人不知費了多少心思。真沒見過像大人這種愛喝枸杞人參湯的,這又要湯好喝,還又要吃補品,我們夫人又不是廚子。”
白芍見白蕪這樣說,本想製止,後來又覺得白蕪說出來也好,便隻在一旁聽著。
寇元華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李玄鈺道:“這你可就錯怪我了,我與夫人說過我不要枸杞人參湯的。”
白蕪聽見李玄鈺這樣說,更加怒氣衝衝了,“這合著我們夫人是多此一舉了唄,我們家小姐嫁過來,受了多少委屈,成了全西京人眼中的笑話。先是新婚的夫君夜不歸宿,再是從王妃變成了夫人,如今還得去廚房——”
白芍聽著白蕪越說越出格了,就拉了她一下,白蕪看著白芍似乎說著不要的眼神,閉了嘴。
李玄鈺不緊不慢的喝著湯,聽到白蕪沒再說話,才輕輕放下勺子,看著寇元華道:“我知道你跟著我這幾日的確是受了不少委屈,雖然你不說,但我都記著了。”隻要你日後不與我走相反的路,我都會保你一世榮華的。
寇元華道:“這有什麼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唄,再說也是我執意讓你出去的。”說罷又看向白蕪,“白蕪,我知道你是為我抱不平,但大人他是一家之主,以後切不可再如此急躁了。”
白蕪聽後點了點頭,卻依舊一臉的恨恨不平。
寇元華看見後道:“我和大人這裏也沒什麼要你們幫的了,你們也去休息吧。”
白蕪和白芍聽後福了一禮,退了出去。
白芍二人退出去之後,寇元華又對李玄鈺道:“白蕪這丫頭性子從小就比較急,剛剛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原諒。”
李玄鈺剛剛看寇元華兩個丫鬟,白蕪雖急躁了些,卻很忠心,白芍對寇元華也是忠心不二。如今寇元華讓兩個丫鬟出去了才又說什麼請求原諒的話,分明是袒護那兩個丫鬟。他便笑了笑,道:“白蕪剛剛說的並沒有錯,我未曾怪她,又說什麼原諒。”
“大人心胸寬闊,我敬大人一杯。”寇元華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李玄鈺看著寇元華喝酒時不羈的那種風度,又想到了珍寶軒的主人是一位公子,隻能說果然吧。罷了,之後讓葉白去查一下吧,也舉起酒杯對著寇元華舉了舉,隨後一口飲下。
很快,兩人就用過了晚膳。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皇帝的壽宴。如李玄鈺所料,太子果然向陛下請求給李玄鈺發了一張請柬。
這日,李玄鈺和寇元華拿著請柬進了皇宮,坐在了最末位。
本來這場宮宴是隻宴請三品及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和陛下的妻妾兒女們的,如今多了一位原本是皇子的員外郎,倒是有些新奇。
陛下來了以後,看了一眼坐於末位的李玄鈺,便宣布開宴。
絲竹管樂聲響起,舞女們在殿中翩翩起舞。可寇元華卻沒心思欣賞這些,她在看著今日從府中帶出來的幾個丫鬟。她收到眼線的消息,說皇後派到李玄鈺府上的這些人與皇後傳遞消息也不是很便利。
畢竟她們是丫鬟,出府要有個合適的理由,入宮就更難了。除非很重要的事情,她們可以動用皇後留在外邊的勢力,像上次李玄鈺要上朝這件事她們就是通過皇後留在外邊的勢力把消息傳給皇後的。
平時這些被派去李玄鈺府上的人也見不到皇後,但這些人中一個叫秋月的是皇後的心腹。每年陛下的壽辰,皇後總會與她見上一麵,也好讓她更死心的辦事。
寇元華讓白芍盯住秋月,她自己也時不時的往過瞥一眼。許是秋月自己也感覺到寇元華在盯著她,一直都沒有異動。
李玄鈺看著寇元華這警惕的模樣,笑了笑。想說其實沒有什麼必要,但終究是沒告訴她,總歸她也是做不成的。
這場宴會熱鬧的很,但熱鬧的是那些高官權貴們,倒是沒人搭理他們。那些高官們一時摸不清陛下的態度,便隻好當作李玄鈺二人不存在,他們兩人倒也樂得清閑,不必喝酒應酬。
可有人看不慣他們的清閑,寇雲雅坐在前方太子的身旁,看到沒人嘲諷奚落寇元華心裏就很不得勁。寇元華明明嫁了一個那樣的廢物,卻沒人看不起她,憑什麼?
寇雲雅輕輕碰了下太子,柔弱道:“殿下,姐姐那邊好冷清呀,我們過去和他們說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