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元華驚喜道:“李玄鈺,是你在馬車上布置地這些嗎?”
李玄鈺道:“昨日看你坐車坐得難受,怕耽誤了路程。”
“多謝了。”寇元華向李玄鈺笑道。
李玄鈺握住馬鞭,“不必,我們之間,應該的。”
寇元華聽出了李玄鈺的意思,是說他們之間是合作關係,所以幫助她是應該的。可是寇元華卻知道這獸皮和地毯不好買,此時正是夏日,沒有店鋪會把這種在夏天賣會貶值的東西拿出來擺在外麵,況且,昨天到這裏時,店鋪已經該打烊了。
不過,李玄鈺既然能搞到就總有他自己的門路,倒是省得她今日專門去買了。
她坐好,撩開簾子,對李玄鈺笑靨如花,“多謝夫君為我思慮周全。”放下簾子,“車夫,出發吧。”
白芍和白蕪上馬車時看到馬車內的布置,都驚喜地看向寇元華,聽到寇元華和李玄鈺的對話後,白芍手撫摸著獸皮,道:“大人對夫人也算用心,畢竟在這炎炎夏日裏買獸皮還是很不容易的,何況是品質這麼好的呢。”
白芍和白蕪二人雖是丫鬟,可卻是從小就跟著寇元華在安國公府長大的,論起見識來,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還強些。白芍所說的品質好,是與安國公府平日裏用的相比較得出的。
寇元華此時也是滿心歡喜,雖然她自己也能買得起這樣說獸皮,甚至更好的,但她就是感覺被別人關心的感覺,也不錯,何況是這種花了心思的呢。隻是,她素來不喜歡欠人情,罷了,以後日子長著呢。
風雨兼程,舟車勞頓,趕路趕了大約有兩個月。出發時西京正是盛夏,到朔州時天氣漸涼,已經入秋。
他們是在傍晚到的朔州。到朔州城門時,已經有人列隊在等候了。
領頭的官員喊道:“下官朔州長史魏木金見過李大人。”隻是,他雖口中叫的是李大人,行的卻是跪禮。他身後的兩列人馬也跟著朔州長史跪下行禮。
李玄鈺奔波兩月,臉上略顯滄桑,卻也更加堅毅。他翻身下馬,雙手扶起魏木金,“快請起來,不用多禮。”扶起魏木金後,魏木金身後的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看著李玄鈺身後的馬車,魏木金道:“大人一路舟車勞頓趕來朔州,實在是辛苦,不如今晚先休息一晚。”
李玄鈺也回頭看了一眼後麵的馬車,“上一任刺史離任後,一直是你在主管朔州諸事是嗎。”
魏木金拱手道是。
李玄鈺又走回自己的馬旁邊,輕輕躍上馬背,“既如此,交接的事不急,你先帶路,我和夫人要修整一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朔州城。進城後,沒有聽到街道有百姓的聲音,隻聽見整齊劃一如同軍隊開拔般的踏步聲。寇元華很奇怪,撩開簾子向外看去,卻大吃一驚。
街道兩旁並沒有開著什麼商店,隻是兩列破敗的老舊房屋,房屋旁的空地上應該是圈起來的菜園子,如今隻剩幾片綠葉還在風中堅守。
雖然還未走到城中心,但從外圍這些人的居住情況,也可猜到這些百姓的生活狀態。就算朔州有富戶,有世家,可大多數百姓的生活狀態才是反映一個城市或國家的繁榮程度的。
就這麼撩開簾子,寇元華就再沒往下放。她一路看著街道兩旁景致的變化,從城門到城中心大約走了有小半個時辰,其中五分之三看到的景象都是剛進城時見到的那種破敗景象,然後有了比較整齊的房屋,緊接著就是城中心。
城中心倒是不太看得出邊關城市的樣子來,高大的門樓,寬敞的院落,林立的商鋪,平整的街麵,隻是冷清了些。
到了刺史府時,寇元華簡直要被這刺史府的華麗驚掉下巴。朱門青瓦,雕梁畫棟,隻從外邊走來已覺得不小。與這朔州的氣氛倒是格格不入,隻是不知這刺史府是特意為李玄鈺修的,還是別的原因。
李玄鈺一路走來,也看到了朔州的破落與衰敗,此時又看到這麼一棟華麗的房子,不覺有些生氣,壓抑著怒氣低沉著聲音問道:“這刺史府是怎麼回事?”
魏木金自然知道李玄鈺問的是什麼,回道:“這刺史府是上一任刺史大興土木修建的,隻是他後來雖然離任,卻總不能把房子拆了,便充作官邸了,裏邊也已經添置好了下人。”
李玄鈺點點頭道:“辛苦魏大人,我今日就不多留了。”
魏木金拱了拱手道:“不敢,下官就先告退了。”
李玄鈺也衝著魏木金一拱手,下了馬。寇元華看到了,也想下來活動活動,便下了馬車,走到了李玄鈺身旁。
“感覺怎麼樣,李玄鈺。”寇元華雙手環胸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