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陣急促地敲門聲把好不容易才睡著的童夏驚醒了。
她眯著眼慌忙起身,連眼鏡都沒來得及戴,就忙不迭地打開了門。
隻見一個頎長的身影立在門口,他的右手食指上隨意地轉動著一個籃球,見她開門就立刻收了下來,抱在身側。
童夏眯著眼看他,雖然他的臉在一片朦朧之中,但她知道他是誰。
“喂,你還準備睡到幾點!”
他的聲音低沉而慵懶,語氣冷淡如水,像是懶得開口和她說話一般。
聞言,童夏尷尬地站著,一動不動,有點不好意思看他。
是啊,寄人籬下,還不自覺的睡懶覺,人家斥責能怪誰!
“今天家裏沒人,早飯你負責。”
童夏抬頭看他,他的臉依舊模糊不清。隻聽他清咳一聲解釋道:“周末兩天蘭姨一般都不在,以後飯都你負責。”
這話讓童夏聽得一陣糊塗。
做飯?
什麼意思?
他這是同意讓她留下來了嗎?
想到昨晚他和程爺爺對話時,心裏就悶的難受,為此她又多了一份心事,擔心程爺爺為難,給別人帶來困擾……
出神間,他突然上前一步,近距離地站到她麵前。
這舉動讓童夏微微一愣,有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他的個子很高,童夏的臉正對著他的胸口,能聽見他沉穩而有力的心跳聲。大概是剛打完球,他身上一股汗味撲鼻而來。
童夏正想後退一步,一隻手出其不意地落在她頭頂,捋起幾根發絲,他看向她,嫌惡道:“你這是什麼造型?女孩子睡前不洗澡啊!”說完轉身又丟了一句話:“快點洗澡,我以後可不想和一個很髒的人住在一起。”
童夏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的確,她昨晚確實沒洗澡。
童夏快速在二樓唯一的衛生間衝了個澡,為了節約時間連細碎的短發都沒吹,擦得半幹就跑下樓給“主人”準備早餐。
以前童夏媽媽時常在醫院加班顧不上她。久而久之她早已學會如何照顧自己,做飯對她來說不算難事。
昨晚的幫忙讓她對廚房了如指掌,輕而易舉地找到大米在電飯煲裏煮了兩個人量的白粥。然後炒了一小盤青菜和一小盤土豆絲,又拌了一盤黃瓜。
童夏喜吃辣,可想著昨晚蘭姨做的菜較為清淡,所以她一點辣椒都沒放,隻加了一點醋。然後用容器拌了一碗麵粉,打了兩個雞蛋,放點蔥花攪拌均勻,攤出的煎餅色澤金黃,外酥裏嫩,再搭配剛炒出的小菜,肯定爽口。
童夏咽了咽口水,將飯菜端上桌擺好餐具剛想去叫他,卻發現不知道他的名字。
因為昨晚自己的不愉快,所以程爺爺在介紹時根本無心去聽。
好像叫什麼……程什麼東西?
呃……
想不起來……
這時他剛好從樓上下來,洗完澡的他換了一身藏藍色的家居服。
他的頭發已經幹了,隻是額間有少許淩發,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迷蒙的柔和感。
他趿著拖鞋,散漫地旋到餐桌前。
童夏看著他微怔了幾秒,昨天隻是不經意地瞄了他幾眼,就覺得他渾身透著一種優雅的矜貴,美好的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
隻是他的輕視和倨傲與這些表象截然相反。
童夏不是沒見過長得好看的男生,可他卓越的氣質讓她這個基本對帥哥免疫的人也為之晃了一下神。
他的眉眼挺秀,唇薄而嫣紅,鼻梁與臉部線條立體的像是被這世上技藝最精湛的藝術大師雕刻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