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看著笑意滿滿的宋廷雨,又望了一眼默然站在門外的祁仲軒,覺得他們絕對是有血緣關係的,連反複無常都有點像呢!
隻不過她還是有點納悶。
從自己上次病好後,才後知後覺到祁仲軒仿佛是跟她進行了角色互換一般,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她,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不敢直視她。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兩個人隻要一對上目光,他總是先轉過忽視她。
童夏沒有情緒時和人講話總是習慣要看著對方的眼睛,之前她即使總躲著他,但和他說話時也會對視。可他現在卻一反常態,那樣子實在太古怪了,不得不叫人產生懷疑。
仔細回憶了一下,她確定是他先起的頭,而後受到感染,與他對視時竟產生了偷偷摸摸的錯覺。
做人要坦然,她又沒做什麼壞事。
嗯。
她吸了口氣,猛然轉過頭去。
門口隻剩一個人。
宋廷雨滿臉沮喪地走了進來,緩緩坐到椅子上。
童夏見她神情落寞,不由的問道:“怎麼了?你懟不過祁仲軒!把自己氣著了?”
宋廷雨搖搖頭沒有說話,伸手將放在椅子旁的禮盒拿起來遞給她,有氣無力道:“明天我過生日,你就穿這個,一定要來啊!”
“你的生日不是春天麼?為什麼夏天過?”
宋廷雨憂傷且失落地歎息道:“因為夏天過生日,他才會有時間陪我一起呀!”
看來她是真的挺喜歡那個人,“那你難過什麼?”
“剛剛祁仲軒說,他今年有事,可能來不了了。”
“怎麼會?你不是說他每年都會來的嗎?”
“我不知道。”宋廷雨失魂落魄地趴倒在書桌上,若有所思地問:“童夏,你說他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呢!他真的是每年都會來的,為什麼唯獨今年卻要缺席了呢!盼了好久,真的好想見到他呀!”
童夏和她相處以來,見過她很多麵,卻從未見過她這般落落寡歡的樣子,那是發自內心的失落與憂傷。
她隻能輕聲安慰道:“別難過了,他可能是真的有事,不然不可能打破常規不來的。我聽你說了他的事,就知道他一定是一個特孝順,做事有條理的人。要不是真的有事,他肯定會來參加你的生日會的。”
童夏覺得自己實在笨嘴拙舌。這樣明確的說,她心上人不會來了,不是讓她更加難過麼!可是,明知那個人不會來,卻安慰她說那個人可能會來。萬一不來,那燃起的希望會讓失望澆的透心涼。
衡量之下,也隻能這樣規勸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她的這番話居然奏了效。
宋廷雨從桌子上抬起頭問她:“真的?”
童夏無比堅定地回答道:“真的。”
翌日。
豔陽高照。
童夏對著鏡子猶豫了許久。她覺得宋廷雨肯定是拿錯衣服了,這身衣裙和鞋子根本就不適合她。
穿成這樣她真不敢相信鏡子裏的人是自己。
鏡中那女孩熟悉又陌生。
柔黑的秀發已經長到脖頸處,剛好映襯著取下眼鏡後更顯清亮的眼睛。明明未施半點粉黛,卻像被人化了淡妝似的,粉粉白白的。
往下,是“抹胸”淺綠色及膝裙,淨白如玉的肌膚在半透明蕾絲下若隱若現。看著這樣的自己令她不由自主地想把手護在胸前,以避免暴露出自己略顯豐滿的隱蔽地方。
這件裙子設計的隱晦又很大膽,如果胸前沒有蕾絲,那她就等同於整個肩背全部裸露在外麵,一覽無餘。
她從沒穿過這樣的衣服,很不習慣。
尤其腳上這雙米粉色的高跟鞋,簡直不能走路。
要知道她還是個學生,又不是明星走秀。怎麼可以穿成這樣!
反複猶豫之下,還是決定換回自己的衣服。
踉踉蹌蹌的,連路都走不好了,出門也肯定會鬧笑話。
這時,敲門聲和催促聲再次傳進來。
“好了嗎?你確定你是在換衣服而不是在學裁縫做衣服?快開門吧!你再這樣磨蹭下去,估計他們那邊都已經結束了。”
這已經是第三遍了。
童夏腳踏兩隻高跟鞋左搖右擺的在換衣服和開門之間做了短暫踟躇後,選擇開門。
她小心翼翼地踱到門口剛把鎖打開,門就這樣出其不意的被他推開了。
他用的力氣不大,但奈何童夏被鞋子束縛,根本站不穩,竟就這樣直直向後倒去。
幸而一隻手拉住她,不過力用道用得大,使她一頭紮進了他溫熱清冽的懷抱裏。
童夏快速彈開,慌亂地扶著門框,頗為尷尬地直起身子。“對不起啊!……讓你等的久了。”
眸光對上,兩人均是一愣。
這次是童夏不敢直視他。
沒想到祁仲軒穿白襯衫居然這樣好看!
十七歲的的大男孩擁有一米八的身高,身材比例也完美得恰到好處。他的頭發似乎做了造型,梳得一絲不苟,整個人更顯矜貴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