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在即,童夏帶著小菊四處忙著為她找學校,可小菊卻連戶口都沒有等各種原因連連被學校拒收,而且早已過了招收時間。
被多次拒絕的打擊之後,童夏這才突然明白為什麼有人常說,登天難,求人更難;黃連苦,沒錢更苦……
而現在呢!即使有錢也難辦事了,什麼都要按章程走。
不得已之下,童夏找了宋廷雨幫忙,沒想到這件事對於宋廷雨來說隻是一個電話的事。
為了表示謝意,童夏特意邀請她出來吃——冰淇淋。
童夏提前來到糖果屋,宋廷雨趕來已是一個小時後,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坐定後,便開口道:“我說你打什麼工呢,原來是為了那個孩子啊!你要是早把她的情況告訴我,哪裏還需要你幹這麼多的事!”
宋廷雨坐在童夏的對麵,一邊說一邊用手帕輕拭臉上的細汗,“我說,今天天氣這麼熱,你居然還要找我出來,而且你這樣子明顯是提前來的,你該不會是為了……”她頓下,故作一副疑惑的模樣深深凝視她。
童夏沒抬頭看她,隻是很平淡的把剛端上來的芒果冰淇淋推到她麵前,“化了就不好吃了。”
“你這副樣子不用猜也知道你早就算好了時間吧!看來的確實在躲尚軒哥了。”宋廷雨說著不由得絞了一下手指,道:“可,你難免也要顧忌一下我的感受呀!他快回學校了耶,又要好長時間見不到他了呢!”
童夏對她的看穿和小埋怨都不以為意,一如既往沉默不語地攪動著眼前加了冰塊的橙汁。
見狀,宋廷雨不再說話,吃了一會兒冰淇淋。
沒過多久,她有點忍不住童夏的沉默了,開口道:“尚軒哥還是希望你跟他一起去他讀大學的城市?”
童夏沒有抬頭,仍舊攪著眼前早已化冰的橙汁,杯壁的水汽化成杯下的一灘水漬。
宋廷雨見她仿似神遊太外,又一副心思深沉的樣子,便貼心的轉移了話題,“哦,對了,尚軒哥的後媽被判入獄了,這事你知道吧!”說完她用調羹挖了一勺冰淇淋放入口中,美滋滋地咀嚼起來。
童夏聞言,收回了黯淡的神思,目光漸漸有了焦距。
“沒想到他後媽帶來的妹妹居然也垂涎我的尚軒哥!”說到這裏宋廷雨便咬牙切齒起來,“你知道嗎,她媽媽都入獄了,她還能去跟自己生活這麼多年的哥哥表白呢!真是心大!我當時就在旁邊看著,差點吐了,故意裝出一副林黛玉弱不禁風的樣子,嘔!”
童夏一言不發地聽著,她怎會不知她和那兩個人到底為自己做了什麼。
沈卓承與時愛蘭雙雙落網,貪汙包庇供認不諱。
如果說沈卓承是咎由自取,那時愛蘭就是罪有應得。
對於此事童夏再也不想置以評說,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再揪著不放就是鑽牛角尖了。
可是,小輩之間的那些暫時過不去的坎也隻能交由時間來慢慢消化了。
童夏輕嘬了一小口橙汁,緩緩咽下去,而後抬起頭,十分鄭重道:“謝謝你們。”
宋廷雨愣了一下,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都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呢,頓時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幹嘛……對,我們,說謝謝,我都不懂你……在說什麼!”
童夏再次重複道:“謝謝你們。”
這一刻,童夏覺得自己很幸福,她擁有這世上最多最好的友情。
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
暑假的最後一天,蘭姨托童夏去買她漏買的食材。
她買好東西,結完賬,剛走出超市,就瞧見了站在入口處別別扭扭的三個人。
夜幕下的城市是柔亮而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