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同恨切切:“真是瘋狗!”
陳軒點頭:“好!你口口聲聲說你主人已自殺謝罪,你作為忠心仆人,竟無半點悲慟之色?竟不流一滴眼淚?”
李仲同臉色大變,但腦筋轉得極快,機智辯解:“痛在心頭你豈知?再說哭又有什麼用!我還要周全保護蔣家上下,以防你來侵害。”
陳軒大笑:“我聽說你忠心耿耿,對蔣正輝唯命是從!他要自殺,以你忠義,你竟不勸止阻攔?甚至不露麵不過問?這又是為何!”
眾人一聽,也覺得此事大有疑點。
李仲同卻急辯道:“主人心意已決,我連勸數日都不得成功,那隻好尊重他的意見!這才是真正忠心之道!”
“是嗎?”陳軒似笑非笑:“有一事我想請教請教!”
“什麼?”李仲同臉色不怎麼好看,覺得陳軒此人有點棘手。
陳軒一針見血:“你主人聲稱懺悔自責,對往事抱憾,對付紅俊慚愧!既是如此,他早就可以表達心意,可以派人尋回付紅俊父子相認,可以為付紅俊亡母立下墓碑,可以提前自殺謝罪,但為什麼——”
他聲若銅鍾:
“為什麼偏就選在我率領兵馬,即將攻莊的時候才來懺悔?”
“早不懺悔,遲不懺悔,等到大禍臨頭才懺悔?”
“豈非可笑?合理嗎?符合邏輯嗎?”
李仲同頓時間被問得啞口無言,任憑他才智聰明,卻始終對答不上。
這疑點,確確實實是不好解釋!
在場眾人連連點頭認可,都覺得陳軒分析得有道理!
陳軒又深深地道:“李仲同!你主人蔣正輝,在外界風評一直不好,人人說他狡猾多端,說得他冷酷無情,怎麼突然一夜之間大徹大悟,就開始懺悔了?這個你怎麼解釋?”
李仲同張大嘴巴,呈O字型,滾動的喉結,卻說不出半句話,滴滴答答冷汗流下來了。
他終於意識到陳軒的可怕!!
此人真是七竅玲瓏,聰明絕頂!稍有破綻空隙,便被他立刻逮住而攻擊!
陳軒哼哼地又道:“我退一萬步!承認這種種疑點都可以合理解釋,那麼我再問你一件事成不成?”
李仲同心提到嗓子眼:“你想問什麼?”
陳軒斷喝道:“若躺在地上的屍體是蔣正輝,那麼他孿生弟弟蔣正光呢?把他叫出來!”
這一下子。
李仲同就覺得被當頭一棒,打得天旋地轉。
簡直是見血封喉!
陳軒這個要求,正中李仲同死穴!
他後背全是冷汗,有些慌亂了,便強行解釋:“蔣正光他……他在外地,不在蘇揚。”
“好!你說,他在哪兒?我立刻包一輛專機,派一支兵馬去接他回來!”陳軒冷笑連連:“如何?”
李仲同臉色煞白煞白,有些捉襟見肘,有些節節敗退了,甚至流露出了淩亂和心虛的表情。
在場數千人馬看得清清楚楚的,都不禁疑心大生,齊齊喝道:“說話呀!!說話呀!!”
李仲同啞巴了似的,半聲不吭,心亂如麻。
他本想出麵動搖陳軒兵馬的軍心,卻萬萬沒料到自己先被陳軒給連翻逼問,逼得他方寸大亂。
陳軒眯眼道:“無話可說了吧?李仲同!!!你主人到底藏在哪兒!”
李仲同噔噔噔倒退了數步,隻得硬著頭皮死不肯認:“都說了我主人已自殺謝罪!”
“真是煮熟了的鴨子!隻剩下嘴巴夠硬!滾!”陳軒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巴掌快得很。
啪。
就抽在了李仲同臉龐上,抽得他一愣一愣的。
“你……你敢動手?”李仲同怒火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