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所說,簡直是毫無遺漏,仿佛親臨其境一一見證。
“還不止。”陳軒深深道:
“到了明天,到了病症爆發期,五官被紅疹包圍,你兒子會把自己眼睛鼻子都抓下來。”
“到了後天,紅疹密布全身,癢感深入骨髓,像是有蟲子鑽來鑽去,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到了大後天,紅疹發脹,變成瘡腫,一個個裂開,你兒子會求你殺了他。”
“最後一天,如果你不殺了你兒子,你會看見一幕很有意思的畫麵,你兒子會鼓脹得像是大氣球然後爆開來,嘖嘖嘖。”
他說得輕描淡寫,像是闡述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
在場眾人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顆心砰砰狂跳,臉色蒼白不已。
“那……那我兒子豈不是死定了?”洪慶禮哭喪著臉問道。
“爸!!爸!!”在病床上的洪金敖嚎叫道:“我不要承受那種痛苦,你快殺了我,殺了我!”
洪慶禮悲哀不堪,雙手也發抖了。
眾人默然。
孫家之毒,天下無人可解呢!
“兒子!別怕!”洪慶禮咬牙道:“你撐住,我立刻派人安排專機,我帶你上桃花山,求孫家之人放過你!我不會讓你死的!”
“不行的,不行的,孫家之人不會替我解毒的……”洪金敖哭得稀裏嘩啦的。
眾人也歎氣。
哪料陳軒突然開口:“不必趕去桃花山了!此毒,我能解!”
眾人眼珠子都瞪大了,都驚疑不定。
“你能解?”洪慶禮震驚:“你有把握解孫家之毒?”
“如若不信!你們來看!!”陳軒唰地就從懷中取出了六根金針,亮閃閃的。
眾人下意識地讓開。
陳軒持針而步近病榻前,看著洪金敖:“忍一忍!會很痛。”
洪金敖隻是勉力點頭。
唰。
陳軒一針直下。
正中洪金敖腦門的眉心穴。
“啊!!!”洪金敖嘴中發出殺豬般的聲音,四肢都抽搐了。
唰唰唰。
陳軒又連下五針。
手法之快,匪夷所思。
破穴之精,如有神助。
就這一手絕技,眾人登時為之動容。
他們都是行家裏手,都是醫學大師,自然看得出陳軒施針之奧妙!
毫厘不偏,分寸不失,確實是上乘的針法。
很多人都自歎不如。
“你封住他五大穴?”有人意識到什麼。
陳軒不答,運功而起,騰手翻掌,陣陣蒸汽從雙手湧起,像是有數百度的高溫,遠遠看著都覺得炙熱。
他手疾眼快,以指化錐,猛點洪金敖的後背的紅疹,以滾滾熱氣強行灌入。
那一朵朵桃花般的紅疹,竟緩緩消下變小,到最後隻剩下一個小印。
眾人驚呼:“紅疹退了!”
洪慶禮也大喜不已。
陳軒雙手翻飛,快速地清除大片大片的紅疹。
不用數分鍾,洪金敖後背的所有紅疹,都已經消了下去。
“呼呼~好舒服……”洪金敖滿臉虛汗,卻長出一口氣,露出滿足之色,身體也由此放鬆,躺了下去。
江島岸教授想起什麼,叫絕道:“我懂了!是五針封穴,已製血流,再破毒性!這其中的尺寸,你怎麼把握得,若稍有差池,反而害了病人!
眾人不由對陳軒產生了欽佩之色,像是一大群小迷弟。
“熟能生巧,當你天天接診二三百人,持續五年不間斷,你也能做到。”陳軒神色複雜地道。
眾人詫異。
有人猜疑到什麼:“難道你曾是戰地醫生?”
陳軒默然不答。
洪慶禮卻追問:“我兒……我兒的毒素是解了嗎?”
“尚未!”陳軒搖頭:“這隻是治標不治本,我是暫時緩解他的痛苦罷了,不用三小時,紅疹又要冒出。”
“啊?”洪慶禮怔了下:“正式治療需要準備些什麼嗎?你盡管吩咐。”
“無需準備。”陳軒道。
“那……那勞煩陳先生立刻替犬兒解毒。”洪慶禮誠懇道。
陳軒嘴角一挑:“在此之前,有些事須得說清楚講明白。”
“噢?何事?”洪慶禮迷惑。
陳軒意味深長道:“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