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語,我的小寶貝呢!”
紙鳶坐在門口,聽著身後響徹山間的吵鬧聲,隻覺得最近的南鳳山都不太安寧,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世外桃源了。
蕭不語依舊坐在他的蓮花池旁邊,隻不過他的黑發裏多了幾根不易察覺的銀絲。
“重煜,你們白狼一族真的很閑嗎,你一個族長成天到晚往我這裏跑做什麼。”蕭不語這麼一個淨心沉穩的人,都被重煜搞煩了,可想而知這家夥有多麼煩人。
“我們白狼一族之所以在妖族中不能當霸主,還不是因為數量不夠多!我作為族長便應該承擔起開枝散葉的責任!”
重煜明明是在胡說八道,可聽在蕭不語的耳朵裏,他竟然覺得對方說得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所以說啊,我好不容易看中了一個人,你怎麼還讓他下山了!”重煜哼了一聲,他來這裏就是為了帶走喻沐的。
回去之後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往日的灑脫。
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修行的時候,他腦子裏都會出現喻沐那張臉。
蕭不語慶幸自己背對著重煜,才沒有讓老朋友發現自己的失態。
他沒想到,重煜這個堂堂的大妖,竟然會對一個人念念不忘。
可當他想起喻沐時,忽然又理解了重煜。
這人的確有讓人過目不忘,還牽腸掛肚的本領。
不然門口的紙鳶也不會打聽喻沐到底去哪兒了,卻完全不關心楚清書的死活。
“他心係天下,怎麼可能呆在我這裏虛度年華。”蕭不語轉過身來,語氣還是那般不近人情,讓重煜都沒發現他之前的不對勁。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這麼好看的美人,怎麼這般無趣。”重煜那話語仿佛放棄了糾纏喻沐,可蕭不語卻明白,這家夥恐怕心裏還在想著怎麼勾搭上喻沐呢!
想到這裏,蕭不語突然覺得,若是重煜關注上了喻沐,對喻沐也是有好處的。
至少他如果遭遇了危險,重煜是會出手的。這家夥是他見過的最護短的妖怪。
“他是要複仇的,和我們不一樣。”蕭不語遙望著天際,不知想到了什麼。
紙鳶這會兒偷聽著二人的對話,嘴角下意識地抽動起來。
一個跟她一樣趴在這裏偷聽的弟子,卻悄悄說道:“師姐,我其實一直都不明白,師尊他這麼厲害,怎麼不下山對抗魔尊呢!”
“我不知道,”紙鳶搖了搖頭:“自從我被師尊收留後,他就從沒離開過這裏一步。我想他鎮守在這裏,是為了我們的安全吧?要不然他前腳剛走,那魔尊後腳趕來,我們豈不是全都死了?”
“也是。”弟子很輕易就被紙鳶說服了,他笑著說道:“如果不是有師尊在,我們怎麼可能過上這麼平靜的生活。”
“那是因為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紙鳶望著那條山路,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感覺,自己這會兒應該也在羊城的……
重煜聽了蕭不語的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打量著蕭不語,似乎在確認他這番話是不是認真的:
“複仇?他們倆還真想殺死那人啊?”重煜突然收斂了笑意,他垂下頭顱,靠在蕭不語的耳邊,那語氣竟然有幾分悲涼:“你應該最清楚那人有多麼強大。”
然而蕭不語的雙眸連一點波動都沒有,它們清澈得能倒映出那平靜的湖麵。
“我的確知道。”蕭不語手一動,那蓮花池突然間出現了波動,當所有的湖水都退去後,楚清書和喻沐出現在了他們麵前。“可他倆,和我不一樣。可能人老了,就開始相信宿命吧,我總覺得楚清書會是那個人宿命中的對手。”
“他們怎麼還在一起!”重煜根本沒去聽楚清書在說什麼,他這會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兩人吸引過去了:“他們挨得是不是太近了?師兄弟而已,有必要這麼親密嗎?”
蕭不語沒怎麼說話,他的確在臨走之前交給了喻沐一塊看似普通的玉佩。而這塊玉佩才能讓他隨時都能關注到喻沐的行蹤,不過這一切極其耗費精力,他便不願意再和重煜廢話了。
“你說蕭閣主怎麼給我們兩人一人一塊玉佩?”喻沐之所以突然提起這玉佩,隻是這塊他一直踹在兜裏的玉佩剛剛突然亮了一下。事出突然,喻沐都懷疑是自己的幻覺了。
“不知道。”楚清書也掏出了自己那塊玉佩,樣式跟喻沐那塊有些許的不同。“或許隻是祈福吧!”
“也是,”喻沐笑了笑,打趣道:“蕭閣主真偏心,給你這塊明顯做工精致多了,我這就跟臨時做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