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沐就這樣麵無表情地聽完了大祭司的控訴,全程一句話都沒說。
可以說,大祭司所描述的情況,實際上是在他的預期之中的。
這村子裏的人應該的確和他說的那樣,都是一群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的人。
而他們現在不過是在重複自己不斷死去活來的這個過程而已。
可他卻不是全信大祭司的話,這個大祭司之所以有死去的記憶,絕不像是她說的那麼簡單和無辜。
在喻沐來看,這個大祭司恐怕是隱瞞了不少東西的。
一旁的楚清書清了清嗓子,一臉淡定地看向這位表演欲十分旺盛的大祭司:“我聽明白了,所以你為什麼會落得現在的情況?難道隻是你單純運氣不太好嗎?”
大祭司冷冷地看了眼楚清書,他怎麼可能沒聽出來這個人語氣裏的譏諷。不過大祭司還是保持住了自己的矜持:
“可能我就是一個可憐又命苦的女人吧!”
重煜心裏翻了個白眼,隻覺得這個大祭司是真的很奇怪。
不過他和喻沐有著同樣的想法,這個大祭司滿嘴謊話。
楚清書直接笑了出來,即便大祭司狠狠地蹬著他,楚清書也毫不在意:
“這大概是我今年聽過的最搞笑的笑話了。”
大祭司冷笑一聲:“隨便你們吧,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反正我就是一個死人,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倒也無妨。”
“村子裏的人第一次死,是因為什麼呢?”
喻沐問完了這個問題之後他便開始目不轉睛得盯著大祭司,而這個女人的臉上立刻閃過了一抹狠辣。
很顯然,這個問題已經觸及到了大祭司的底線。
她的臉上突然間多了一層看不清楚的黑氣,看起來像是一頭陰狠的猛獸。
不過喻沐一點都不慌,現在他身邊站著楚清書和重煜,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他相信這個大祭司如果真的動手的話,他身邊這兩個人肯定會幫忙的。
大祭司似乎也認清了現在的情況,她咬了咬牙,卻並沒有對喻沐動手:
“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你。”
“是沒法回答,還是你不知道答案?”喻沐步步緊逼,一點沒有剛剛進來時候呆愣的樣子。
大祭司勾起嘴角,手臂上突然間多了一條黑色的毒蛇:“你猜?”
楚清書卻搶在喻沐之前開口了:“你不說就算了,我們並不在意。不管怎樣,我們會參加這次的祭祀的。”
大祭司也不生氣,她嗯了一聲後,便轉過身去,背對著喻沐他們。“放心好了,我既然答應了你們,就會讓你們參加祭祀的。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喻沐離開之前突然說道:“你們身上的詛咒,是因為惹怒了不該招惹的人,是嗎?”
不過這次喻沐並沒有得到答案,隻得到了大祭司漫長的沉默。
當他們走出了這個房間之後,迷霧再度出現了。
“我們走吧!”楚清書開口道:“有什麼事情等我們回去之後再交流。”
迷霧中,卻沒有任何古怪的事情發生,就好像這不過是某種自然現象一樣。
等到他們一行四人回到了王生的別墅之後,這四個人才坐在了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異樣的神色。
“各位,”喻沐看到大家都沒有主動開口,幹脆是他先主動地站出來,充當了這個發言人。“你們覺得這位大祭司說的話裏,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我覺得她應該不會對我們撒謊。”重煜很正經且自信地說道,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判斷有著非常多的信心。“因為這個大祭司,似乎也很懼怕那個導致了豚首村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的罪魁禍首。”
他說到這裏後,不禁吐了口氣,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間。“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村子裏似乎一直有某種東西,好像在控製,在引導著我們做事一樣。我們現在淪落到這個情況,那個東西應該是主要責任。”
他說到這裏,不禁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後的楚清書。
他相信,以楚清書的修為,在這方麵的感知上說不定比他還要敏感。
“嗯,”楚清書點了點頭,他看了眼重煜,接著說道:“這個村子的確有問題。從我們來了之後,不管我們做了什麼,似乎都在按照著某個人的意誌在做。”
聽到這裏,喻沐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臉沉思的表情:“好像是這樣,就像是有人在操控我們一樣。那如果我們假設,這個幕後黑手就是殺掉了豚首村所有人,並且設下詛咒的人。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