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白天鵝也曾是金絲雀·上(2 / 2)

“能不能為了我留在這?或者,你想去哪我陪你去,隻要別離開我,可以嗎?”

“別天真了,你是靠家裏的乖乖仔、富二代,沒主見還太幼稚。他呢,是白手起家靠自己的富一代,你說我選誰?”

“我可以不靠家裏,不聽他們的,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我要的生活你給不了我,小孩子過家家的日子,我過夠了,我喜歡權勢、金錢、別人的尊重,而不是做什麼仰人鼻息的兒媳婦。我要,鑲著金邊的自由。”

予樂不再多說,她裝不下去了。在隱隱感覺到自己情緒瀕臨失控時,扯著江易寒的西裝下擺,對他說:“帶我走吧,去哪都行,求你。”

江易寒點頭,示意一旁的高秘書把車鑰匙給自己,一邊拉起予樂走出酒吧。理所應當的,高秘書留下斷後,阻止失戀的‘前任’追上去。

坐上副駕駛的一刹那,予樂的眼淚泛濫成災,江易寒識趣的沒問目的地,專心的開著車,仿佛看不見旁邊哭泣的小可憐。

“你要帶我去哪?”予樂哭到尾聲,抽泣著拿紙巾擦著鼻涕問道。

“去我住的酒店,你說的,去哪都行。”江易寒覺得自己有些惡趣味,看著麵前哭的梨花帶雨的予樂,心情大好。

“我要回家,送我回去。”

“想好了?你那前男友今晚不會去你家等你?”

“你助理不是攔著他嗎?”

“現在不攔了。”江易寒把車停好,拿出手機給高峰發了撤離酒吧的信息,麵帶玩味的給氣鼓鼓的予樂看。

予樂順勢打開車門想走人,結果開門看見酒店門童畢恭畢敬的做出歡迎進入的手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回過頭狠狠瞪了江易寒一眼。

“來都來了,不上去坐坐?”江大總裁也下了車,不緊不慢的把鑰匙遞給服務生去把車停好。

“我警告你,你要是想強迫我做什麼,不管你多有錢,我都會讓你進去吃牢飯的!”

“我就這麼像壞人嗎?”

“壞人可不會在臉上寫’我是壞人’。”

“我給你單獨開間房,好好休息把,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江易寒獨自上了電梯,沒再理她。

這坦蕩的行為,反倒叫予樂感到不好意思。

一夜平安度過,但予樂睡得並不安穩,整晚的夢讓她心神恍惚,眼下大大的黑眼圈讓沒化妝的她看起來更憔悴了。

“帶我離開香港吧。”予樂雙手捧著熱牛奶,向長桌那頭的江易寒說道。

“怎麼,林小姐不怕我把你賣了?”江總專心致誌吃著早餐,語帶揶揄。

“我才不怕,內地也有警察。”她怕自己再在這多呆一秒,都可能忍不住回去找子晨。

“我是有點喜歡你,不過也用不著像防備罪犯一樣防著我吧。”

“怎麼可能有無緣無故的喜歡?”予樂不相信。

江易寒也不糾纏,十分自然的岔開話題。“你去s市之後,有什麼打算?”

“暫時還,還沒想好。”這句話說完,予樂有些底氣不足。

“不急,慢慢想。s市房租貴,我有空房子,你可以住。”

“我會付你房租的。”

“嗯,你跑不了。”

後來的一段時光,就像所有俗套的愛情故事裏寫的那樣,新人治愈了舊愛留下的傷,安全感重新填滿她的心髒。

幸福,好像又觸手可及了起來。

可希望,是世上傷人最痛的東西。

楊雨薇是讓她看清愛情泡沫的那根針。

是她告訴了深陷愛情幻境裏的自己,一切自始至終都是江易寒的布局。

這位江大總裁從來不做無用功,當年從s市不遠千裏來香港出那一趟莫須有的差,根本原因就是知悉了她父母的死訊。

早在第一次見麵前,江易寒就已經對她的底細了如指掌,他特意在予樂心力交瘁、陷入泥潭之後才拉她一把,以一個拯救者的身份徹徹底底奪走她受重創的那顆心。

明麵上,楊雨薇是冰河集團公關部總監,私底下卻是江易寒的秘密情人。他遲遲不公布這段關係,是因為江太太的位置必須留給最有利用價值的人來做,比如予樂。

她是貨真價實的白家大小姐,雖然跟著母親離開白家將近二十年,但親哥哥白予辰是集團百分之百的繼承人選,從小不在名利場圈子裏長大的她,格外的單純以及,好騙。

這段回憶也是予樂最最痛苦的人生片段之一。

她無數次午夜夢回驚醒,都在歎息為什麼重生時間點不能提前到自己遇見江易寒以前,他是自己兩輩子裏遇到最可怕的夢魘。

最該死的是,他摧毀了自己信任他人、信任愛、信任自己會有人真心愛著的能力。

他毀了她。

他江易寒,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