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三衝了進去,一把將半跪在地上的傅恒深拽了起來,一巴掌招呼到他的臉上。
“廢物!”
傅恒深很委屈,被沐家人打了又被自家三叔打。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見自家三叔的臉色,他什麼也不敢說。
隻能悻悻的站在原地捂臉。
沐同奕看了一眼沐傾雲,確定不認識。
當時他聽到下人來報說是沐家人和傅家人在天香樓打起來了。
他第一感覺是丟臉,沐家子弟怎麼能去那種地方還和傅家人打起來了。
他當時想的是趕緊過來將人給收拾了,這樣不至於丟了沐家的臉麵。
誰知,過來看到的這一幕,解氣,簡直太解氣了。
傅家那群癟三,平時趾高氣揚,見到沐家人恨不得鼻孔都翹到天上去。
他們哪知,沐家能容許他們放肆是因為得了老太太的指示。
老太太說:“傅家尾巴能翹上天盡管翹,我們就讓著,避著,躲著,二十年後看他如何能翹!心蓮的仇沒那麼容易算了!”
現在算算時間,剛好二十年。
沐同奕大步走到沐傾雲麵前,冷峻的問道:“怎麼回事?”
“我們坐大廳裏吃個菜,他找人來給羞辱我們,羞辱完了就算了,他還要和我比試,比試輸了,心裏不服,又叫他的隨行護衛來欺負我們,你可是沒看見。五六十個人打我們五個人,可真是不要臉!”
“沐五,你胡說,明明是你挑起的事端,現在又安在我頭上,要你早說你是沐府的五公子哪個不長眼的敢在你麵前挑釁,這是你給我設下的局!”
常年混跡在煙陽城上流家族的傅恒深不傻,他現在反應過來這是那個笑的很欠打的沐家五公子給他安排好的套。
他們從一開始出現在這裏就是算好的,沐五故意隱藏身份又隱約透露出他們是沐府侍衛的架勢,他算準了有人會過來找茬,算準了有人想借欺負沐家侍衛來討好傅家,真是好算計啊!
沐傾雲反唇相譏,“你是傻子嗎?你出門會一直掛著我是傅家大公子在嘴邊,恐怕到時候別人不說你傻你自己都要看不過去了。”
傅恒深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傅林灝銳利的眸子掃了一眼沐傾雲,心道:是個不好惹的主。
今天這件事左右都是他傅家丟了麵子,這口氣現在是出不了了,隻能慢慢圖謀。
給沐同奕陪了個笑臉,他道:“二舅哥,今天都是小輩不懂事,這混賬東西,我定帶回去好好管教。”
沐同奕還沒開口,沐傾雲就搶了先,她撇嘴道:“你家那混賬東西不懂事可別帶上我,至少我不會砸了人家的東西一聲不響的就走,傅恒深,你不去問問老板娘你需要賠多少錢嗎?”
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老板娘被點了名,隨之而來的是四道讓她腿軟的目光。
沐家和傅家這兩尊大神她一個都招架不住。
就差沒跪在地上說大爺你們走吧,幾張桌子不值錢,不用賠。
老板娘扶不上台麵,沐傾雲也不強求,她眼神示意曜華見機行事。
曜華了然,她不知從哪裏拿來個算盤,劈裏啪啦的撥了起來,“五張楠木圓桌,一張三百兩白銀,五張一千五百倆白銀,八十個黃梨木凳子,一張一百兩,八千兩,桌子上的盤子杯子桌布擺設,每張桌子三百兩……共計一萬零八百兩白銀,換算成黃金一千三百五十兩,銀票兩千兩。”
在她說的時候,底下有人低聲說道。
“那人說的不錯,我就是做木材生意的,楠木和黃梨就是值那麼個價。”
“他換算的也不錯啊,我家錢莊就是那麼個兌換比率,一兩黃金八兩銀子,現在好多錢莊都是這麼個比率。”
“我還以為她假把式呢?沒想到是真的。”
這話自然也傳到了傅恒深和傅林灝耳中,他們的臉色是難上加難,難看到了極點。
“傅公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跑不脫。”
曜華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傅恒深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鬼魅,這麼會有人有這麼恐怖的神情。
“不就是錢嗎?我賠!”傅恒深一梗脖子,讓自己的小廝去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