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弦一死,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好似天下太平,再無事端發生。
天盛皇宮中,夜墨寒和龍旭瑤來和夜墨皓告辭。
幽幽涼風吹過,宮鈴叮當作響,仿佛在輕唱一場離別。
夜墨皓誠心挽留:“五弟,真的不考慮留在這裏嗎?天盛有你會更好!”
他想將天盛皇位交給夜墨寒。
夜墨寒道:“不了,我想先把二哥送去安葬。”
夜墨皓見過一次夜墨沭的屍體,除了被冰凍著,雙眼緊閉,其他的還是和原來一樣。
有一個問題他一直都不能理解,這次他問了出來,“五弟,你和沐傾雲青梅竹馬,要說有感情我還能理解,為什麼二哥才見了沐傾雲幾麵就愛沐傾雲愛的死去活來。”
“如果不曾見過光明,我本可忍受黑暗。她值得!”
夜墨沭和他一樣都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沐傾雲就像是一道光照進了他們的世界。
可是他們都見過沐傾雲,又怎麼再甘心忍受。
深奧的話語夜墨皓不太明白,而夜墨寒也已經慢慢的走遠,他在後麵喊道:“五弟,如果我想找你應該去哪裏找你。”
“玉龍雪山。”
他要將夜墨沭安葬在那裏,冰雪可保他肉身不腐。
夜墨寒帶著兜帽出了宮門,城牆上的士兵遙遙的看著他走遠。
那樣熟悉的背影,那樣熟悉的氣度,可再也不是他們的五皇子殿下。
天盛最有希望之人,如今也落了個背井離鄉隱姓埋名的下場。
夜氏堪憂,也不知道下一個入主這皇城的會是誰?
夜墨寒走的時候並未和沐傾雲告別,他在五皇子府留下了一封信,上麵寫道:前塵往事,皆如雲煙,勿念!
夜墨寒不知道的是,龍旭瑤在他走之後將信給換了,她在信上寫著: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月離弦死了,月嫵叫來的那些友人也陸續離去,偌大的德王府,沐侯府空了下來。
沐傾雲這幾天陪著月嫵送客,平時表現的很正常,讓人挑不出毛病。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夜墨沭臨終之前在沐傾雲耳邊說的話,她怎麼也不能忘懷,她想去找夜墨寒聊一聊。
雲千宸並未阻止沐傾雲,他和沐傾雲一起過去了。
路上,他忍了好久才問道:“夜墨沭叫你過去是不是還說了其它的話?”
這幾天他不是瞎子,能感受到沐傾雲心裏藏著事。
沐傾雲沒打算瞞著雲千宸,微微頷首,“嗯。”
“嗬!”雲千宸嗤笑一聲,沐傾雲的回答像是有一個拳頭在攥著自己的心髒,又痛又重。
這個時候,他好想緊緊的抱著沐傾雲,說著以前那些他聽了覺得不屑的話,“你是我的,你的人和心都是我的!”
沐傾雲沒心情去哄雲千宸,她沉默著朝五皇子府走去。
毫無意外的,在最顯眼的桌子上發現了那封信: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雲千宸眼尖的看見了那封信,他剛想進去,餘光又瞥見一團黑影,於是出去了。
在沐傾雲看來,是雲千宸氣極了才二話不說出去了。
沐傾雲剛追出去就不見了人影。
她神色黯然的回到了沐侯府。
這些天經曆的事情讓她感覺很累,回屋後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昏昏沉沉,直到晚間的時候,沐傾雲被人叫醒。
“醒醒,再不起來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好溫柔好熟悉的聲音,沐傾雲一下驚醒,看見眼前的人以為自己還是在夢裏。
“娘!”
她不管不顧的撲進床邊那溫柔女子的懷裏,一直在說:“這不是夢!這不是夢!”
易琇輕輕拍著沐傾雲的背,心疼的說道:“傻孩子,當然不是夢了,你小叔和你小嬸將我帶回來了。”
撲在易琇懷裏哭夠了,沐傾雲才抬起頭來,笑著道:“娘,你回來了真好!”
易琇輕柔的撫摸著沐傾雲的頭,道:“這些天辛苦你了!”
在回來的路上,沐同塵和她講述了沐傾雲近來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她聽的是膽戰心驚,擔心異常。
現在也不過剛到晚上,天才黑,月嫵為了歡迎易琇回來還準備了晚宴。
易琇哄著沐傾雲去梳洗,然後帶她出去,“你哥哥也來了,今天晚上就在咱們的家裏,我以前想著的畫麵終於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