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劈裏啪啦的燃著,兩個男孩在一旁笑鬧著,聽著這樣的聲音,宋迢迢蜷著腿坐在草地上,有一種奇異的心安感,不自覺的抿唇笑。
杜虞騁與袁勇兩人拿著用紙包著的調料,將其抖開,裏麵是鹽、花椒、薑、茱萸之類的,量很少,他們將其一通灑在魚上麵,順帶關照了一下那隻孤零零的蝦。
袁勇試探問道:“這樣的量應該夠了吧?”他不太懂調味的應該放多少,即使這已經不是他與杜虞騁第一次幹了。
杜虞騁同樣遲疑,回答道:“應該吧!”末了又補了一句:“放個大概就成。”反正他們又不是真的要吃,誰會喜歡刺多的魚呢,況且這魚又是沒滋沒味的。
袁勇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
這時宋迢迢將腦袋探了過來,她有些好奇和躍躍欲試。
杜虞騁見狀將手裏的調料紙包遞給她,這裏麵還沒有被用完。
宋迢迢用手撐地站了起來,自然的接住了遞過來的調料,走近搭起的臨時架子,彎下腰,用手捏出來一點往烤魚上撒去。然後又握住竹竿的一端將烤魚翻了個麵,她用餘光看了一眼,哥哥與袁勇表哥聚在一起在地上劃著什麼,沒有人注意到這邊,她覺得自己的膽子似乎很大,不過又默默將魚重新翻回了原來那麵。
宋迢迢重新回到她原來坐的地方,還未穩住身形便聽到了杜虞騁的招呼。
“喂,宋迢迢,過來玩一局這個。”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還是乖乖的向他們那邊靠近,三個頭靠在了一起,盯著劃在土地上的方格。
杜虞騁嘲笑袁勇道:“你都贏不了我,換個人來玩。”今天他的運氣似乎是很好,一路高歌猛進,贏了袁勇不少局,但卻忽然覺得沒意思。
“這是什麼?”宋迢迢沒有玩過,但他們倆人剛剛玩的起勁,應該是有趣的東西。
袁勇撓頭,解釋道:“一共劃上九個方格,橫著三排豎著三列,如果有三個子連成一條直線就算贏了,這是我用的石頭代替的子,比較大,杜虞騁用的是比較小的,可以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區別。來,我這個給你,你來跟他玩。”說著將手裏的石頭放到宋迢迢手心。
宋迢迢下意識的握緊手裏的大石子,歪頭望向杜虞騁,見他以舒適的坐姿坐著,手裏顛著小石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睛投向他們劃在地上的臨時方格,但整個人便覺得莫名高大,一看便是很厲害的樣子。
明白了規則,宋迢迢開始嚐試起來,杜虞騁理所應當的當起了陪玩,用表情指引著宋迢迢往往哪裏下子,袁勇也在旁邊說著什麼應該這裏那裏的。
一局要不了多長時間,玩了幾局後,她越發開始得心應手,興趣被完全勾了起來。
而杜虞騁的臉越下越臭,嘴裏微不可聞的哼了哼,但在宋迢迢望向自己時又不自覺的收了收,他這個妹妹太可怕了,明明陷阱那麼明顯,還毫不猶豫的往裏麵跳,多少次他能直接贏卻為了顧及漸漸玩的上頭的宋迢迢而故意拉長一局的時間!
下了好大一會兒,中間又讓袁勇與宋迢迢換了幾次後,杜虞騁才突然察覺……他們的魚!
“魚,看看糊了沒有!”杜虞騁說著,趕忙翻身站了起來,幾步走過去,一看烤魚,隻見朝著火堆的那一麵有一小片黑乎乎的。
杜虞騁見此便放心了,將魚翻了一個麵,覺得沒什麼問題,隻是糊了一小片罷了。
後麵趕過來的兩人見狀,鬆了一口氣,袁勇嘿嘿的笑著向杜虞騁靠了過去靠了,哥倆好的問道:“能不能吃?”
“能吧?”杜虞騁語氣懷疑,他很不確定,於是又道:“試試就知道了。”
他自己是不想吃的,並且也知道袁勇他腦袋也賊靈光,先試試這種事絕對是不會接受的。
杜虞騁思考了一會兒,臉上神態動了,身體傾斜的靠近宋迢迢,對她說道:“魚應該是熟了,嚐嚐我們手藝怎麼樣。”
宋迢迢沒想太多,精準的捕捉到熟了,登時有些活躍,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好啊!我嚐嚐。”
見宋迢迢小傻子模樣的信任,杜虞騁有些心虛,用手指刮了刮鼻尖,不過他告訴自己這沒什麼,自己又不是沒坑過人,隻是宋迢迢很特殊,是自己的妹妹。
杜虞騁做著心裏安慰,宋迢迢則是不遲疑的雙手握住竹竿,怔怔然的看向麵前的烤魚,問道:“這怎麼吃呀?”
“就這樣啊。”杜虞騁回答道,並主動靠近烤魚,用手捏下來一塊很小的好肉,裏麵沒有魚刺,魚肉燙的他指尖疼,幾乎是沒有怎麼想的,他將魚肉放進自己的嘴裏,很誇張的嚼吧嚼吧,然後反饋道:“已經熟了,再烤一會兒會更好。”
此時,杜虞騁不知何時悄悄懸著的心又放了回去,臉上看不出什麼,隻耳尖紅透了,他可真沒出息,臨到頭又不想宋迢迢先試試,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