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001(2 / 3)

這米盒子隻餡料滋味足還不夠,麵餅講求鬆軟彈牙,包好後需盡快下鍋蒸。若在外放的久,表皮皴裂,賣相難看不說,口感還要打折扣。

王氏見她一釣就上了道,心中得意,繼續鋪墊:“你的親事伯娘一直放在心裏。可你也知道,你年已快二十,又被退過親,想在這兩三個月裏尋個頭婚、家世好的人家,真是難上加難。你滿月時家門口來了個算命先生,說你十九歲上有一劫,過了這個劫將大富大貴不可估量。近來我一直尋思,算命先生說的這‘一劫’,該是指李家退親之事,可這‘大富大貴’要應在何處呢?”

陶蓁心道,指得怕是她要靠賣吃食發家致富之事?那算命先生小嘴真甜,會說話就該多說些。

王氏此時忽而不提陶家事,開始聊起了八卦:“鄰村朱二郎的婆姨生娃兒難產一屍兩命,今兒出殯下葬,正好請我去吃酒。你猜怎麼著?”

陶蓁忙碌的手一頓,灼灼目光終於盯上了王氏。

近了,王氏饒了好大一個圈子,這是要講到正題上了。

王氏受到這目光的鼓舞,隻覺成功在望,喜的打了個尿噤,“竟是朱二郎托請我向你提親,原來你那‘大富大貴’,是應在了他身上。這朱二郎你許是不知,在城裏經營個賣肉攤。二十五的漢子好生能幹,一年裏殺豬賣肉至少能賺百八十兩,你過去就能穿金戴銀,果然是大富大貴的命啊!”

陶蓁聽到此處,終於明白了王氏的來意。

狐狸尾巴在這兒等我呢。

王氏以為陶蓁不識得這朱二郎,那實在是不了解她那位侄女兒。

原身在旁的事情上記性一般,可凡事一旦沾上個書,便能記一輩子,也因此在這五柳村早早便有了個“女書癡”的名頭。

數年前,原身與朱二郎曾有過一次接觸,是那朱二郎打著相贈“千年難遇奇書”的借口,騙原身看過一本春·宮。原身受此羞辱,一直將此事記在心間。

作為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高官後代,原身在少女時代之所以能和一個殺豬匠碰麵,那也並非巧合,而是因為……

“侄女記得,那朱二郎像是與您有親?伯娘介紹親戚給我,可真是煞費苦心。”

王氏見她竟知道,幹脆認下:“確然是我王家的一門遠親,算是知根知底。如今你爹娘不在了,你嫁給自己人,有伯娘照應著更放心。”

陶蓁對這王氏的無恥歎為觀止。

半個月前她剛剛穿來時,連續幾日去府城考察市場,經過農市時曾經遠遠目睹朱二郎的尊榮,也正正巧聽到過朱二郎的坊間傳聞。

“所以,伯娘是知道朱二郎常常打婆姨咯?他婆姨說是難產一屍兩命,可真相會不會是被那殺豬匠活生生打死的呢?屍首已經掩埋了嗎?經官了嗎?仵作是如何說的?”

她的語氣還是小兒女的俏皮,可一句接一句的質問竟迫的王氏語塞,竟不知該如何搪塞。

“伯娘明知朱二郎打婆姨,卻還要將我同殺人凶手拉郎配。我手無縛雞之力,如若嫁過去被打死,小滿隻有三四歲,如何能守住家中的田地與這老宅?伯娘保這趟媒,若說沒有圖謀,我還真不信呢。”

陶蓁說到這裏,麵色終於冷下來。

王氏惱羞成怒又心虛,一巴掌拍在案板上:“蓁姐兒,我要是想害你,你小時候走丟我就不會著急去尋你。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我有什麼好貪圖的?我……”

“哇”的一聲尖銳啼哭,從夥房外緊挨的臥房傳來。

布了蟲眼的房門從裏打開,原身的阿弟陶小滿穿著肚兜光著腳丫站在地上,因為熟睡中被嚇醒,咧著一張小嘴正哭的驚天動地。

陶蓁擦了油手,前去將小滿抱在懷裏哄:“不怕不怕,是說話聲音大了些。你已經是滿四歲的堂堂男子漢,怎麼膽子這般小呢?”

顯然她帶孩子的經驗尚不足,給陶小滿戴的這頂“堂堂男子漢”的高帽子,並沒有勸住小屁孩的啼哭。

她隻好抱著他踱去灶台邊,青石台麵上放著一隻缽,她取了筷子從缽裏撈出一根雞腿,控了控湯水遞給小滿。

哭聲戛然而止,小屁孩一雙小手抱著大雞腿,抽抽搭搭的啃起來。

經此一打擾,方才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消,王氏又腆著臉繼續道:“我若有私心,你小時候走丟我就不會去尋你。大伯娘是真真心疼你。”

又為朱二郎打婆姨之事做辯駁:“你是念書念癡了,莊戶人哪裏有不打婆姨的?你大伯也打我,我還不是好好的。再說朱二郎打婆姨,指不定是那短命婆娘不聽話,否則朱二郎為何不去打旁人卻偏偏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