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少年識愁不言愁(1 / 2)

旭日東升煙霞飛,鳥雀四起山間鳴。

寧君惜從入定中醒來,鬱悶至極,扔了塊石子入水裏。

他自覺資質不怎麼樣,可悟性向來是極好的,當初入中三品到圓滿也不過花了一年不到的時間,可重修一遍到現在,竟然連一口氣都沒練出來。

也不是練不出來,而是剛練出來莫名其妙便沒了,問老頭子,老頭子忙著找東西,隻說隻管練,其他的都不要管。

咕咚一聲輕響,山澗裏激起一朵小小水花,和著溪水潺潺,很快又消失無蹤。

“不管,那好歹別跟看犯人一樣看著我啊。”他有些賭氣吼了聲,又委屈壓低了聲音,“什麼都不跟我說,我到底怎麼了嘛,活不了就直說嘛,反正以前也差不多,好歹讓我自在些啊。”

小齊盤膝閉目,聞若未聞。

“憑什麼。”寧君惜揉了揉鼻子,嘀咕了聲,仰頭栽進綠茵茵的草地裏。

頭頂天藍如洗,白雲悠然。

寧君惜看著,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小齊在他醒來的第二天便悄無聲息溜了回來,他問去幹什麼了,小齊也不說。

小獸還沒回來,他倒是隱約知道在哪兒,可這些天老頭子不讓他亂跑,連小小嶽也不讓他見了,還讓小齊看著他,幾乎寸步不離。

他一肚子疑問,身子又弱,想蠻不講理也沒力氣,比以往遭罪的時候還憋屈,問了幾次都自討沒趣,便索性不問了,老老實實煉氣。

一開始在房間裏,唐婉晴一直往他那裏跑,他又練不出真氣,老頭子也不理會他,心煩得厲害,又不想衝人發火,便索性呆在了山裏,誰也不搭理了。

可他醒來已經近一個月光景了,不僅沒煉氣入門,連身體也越來越差。

似乎,一夜之間,什麼都不一樣了。

他想著想著,便又開始犯困。

這些天,少年是越來越嗜睡了。

“齊叔,你真不能幫我去找毛球嗎?”他甩甩頭,眼皮卻越來越重,迷迷糊糊道。

四周瀑布聲震耳,鳥鳴聲歡快清脆,風聲細微靈動,卻唯獨沒有人聲。

寧君惜有些失望哦了聲,沉沉睡去。

過了會兒,小齊睜開眸子,歎了口氣。

他將少年抱起來,往不遠處茅廬走去。

茅廬裏,老人不知什麼時候進去的,將少年接下,淡淡說,“這幾天,那柄劍估計又要作妖,老夫接小惜回去,你便不要跟著了,省得他又想往這裏跑。”

小齊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那隻小家夥在那兒呆幾天,也罰得差不多了,將它接出來吧。”老人似乎知道中年人想說什麼,又說。

小齊鬆了口氣,露出了個淺笑,“多謝李老。”

老人搖搖頭,抱著少年出了茅廬。

……

風急雲湧,黑雲遮住了日光,於是天空昏暗下來。

墨雲層層疊疊,越積越多,整個天地都壓抑了下來。

忽然,一道光破雲而出。

刹那間,雪色如絮。

……

寧君惜猛地驚醒,一頭冷汗。

呆愣了會兒,他有些痛苦抱住腦袋,將自己蜷曲起來。

這些天,他幾乎每天都要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真實得令人心驚。

他不想睡覺,不想做那些奇怪的夢,可不知不覺便會睡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麵便會出現在他夢裏,他毫無辦法。

沒人聽他說,沒人知道他的難過,他也不知道告訴誰,隻能一個人藏在心裏。

以前,他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再苦他也能忍,可現在他什麼也不知道,也沒人願意告訴他,他即使咬牙撐著,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