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就意味著不能再白吃白喝了,而且還要頂風冒雪。
寧君惜覺得有點虧,也不是很虧。
不過,他覺得該大吃一頓,否則會更虧。
於是,他叫林南來之前先要了一隻烤雪兔,一大盤提子。
林家在這一點上一直很慷慨。
隻是,沒多久他便鬱悶極了。
毛球以前好歹裝過雪兔,怎麼吃得這麼歡?還有小怪,它可是隻雞,當雞就要有當雞的樣子,有雞吃肉的嗎?
若僅如此,寧君惜還能忍受的,可兩隻小獸這邊啃兩口,那邊啃兩口,講不講衛生啊。
寧君惜拍案而起,“去一邊,再吃烤了你們。”
林南剛好進來,被寧君惜突然抓狂嚇了一跳,“若是不夠,我可再給寧兄弟拿些來。”
“不用了。”寧君惜看著被啃得七零八落的兔子,頓時食欲全無,滿臉嫌棄扒拉了扒拉,找到唯一沒啃過的一塊胸脯肉吃起來。
雪兔肉的確很香,而且被撒了些香料,比隻是烤了的更香。
寧君惜想著心事,吃得很慢條斯理。
“寧兄弟可是想清楚了?”林南看著少年,眼中有疑惑一閃而逝。
在洞天裏時,麵前的少年平靜淡然,行事也是穩重得體,林南一直覺得這是個心思很重的少年人,可這幾天,這少年不僅沒心沒肺,還孩子氣十足,若不是長著一樣的臉,他都懷疑是不是一個人了。
“嗯。”寧君惜隨便應了聲。
“那便即日啟程?”林南笑了起來。
寧君惜奇怪看了他一眼,“我今日是向林南兄辭行的。”
林南笑容一下子變得僵硬,“寧兄弟在胡說些什麼,不是說好了去我林家住一段日子嗎?怎能出爾反爾。”
“林南兄哪裏話,我何時說過去林家的?”寧君惜吃完兔肉,擦了擦手。
“當日寧兄弟來,可是說過外麵之事不甚明了,先在林家小住的,如今我等都已準備妥當,你卻又說不去,平白耽誤了我等這數日時間,寧兄弟倒是過意得去。”林南麵色難看說。
“我說過?”寧君惜摘了顆提子進嘴裏,奇怪道。
若他記得不錯,這似乎是麵前的人說的。
“我還會誆騙寧兄弟不成?”林南氣憤起來。
“可我若去林家,老頭子免不了找去,我還是要回去。”寧君惜很認真說,“我既打算離開洞天,必然要去一個老頭子難找的地方,去林家實屬不妥,所以我應該不會說這麼蠢的話。”
“這點,寧兄弟不必擔心,既然我敢收留寧兄弟,自然也會隱瞞寧兄弟身份,前輩便是找去也無妨。”林南麵色緩了緩,信誓旦旦道。
寧君惜認真想了想,卻搖搖頭,“自是無妨,聽說你們最近又遇到了點麻煩,你們可以將我交給老頭子,再胡亂說點什麼,那樣老頭子就欠了你們一個人情,幫忙還是順便的,說不得會原諒你們,我在你們那裏住一段時間,也算欠你們一個人情,就是有些埋怨,以後也免不了不看僧麵看佛麵,你們不虧,我很虧。”
林南麵色有些古怪,“寧兄弟聽什麼人胡說的,當初可是我想幫寧兄弟出來的,怎麼會再算計寧兄弟?”
“也是啊,就當我多想了,林南兄勿怪。”寧君惜笑笑,很天真無邪的模樣,“不過我還是不記得我說過那些話,說不定是你記錯了。”
林南剛想說什麼,寧君惜已經欠身一禮,“還是那句話,林南兄幾日盛情招待,寧某人甚是感激,不過叨嘮已久,就此告辭。”
然後,他彎腰將一串提子提溜在了手上,轉身準備離開。
毛球叼著小怪很自覺爬到他肩膀上。
林南皺眉道,“寧兄弟當真去意已決?”
寧君惜腳步一頓,連忙將嘴裏的提子咽下去,回頭一本正經道,“他日有空,必去林家道謝。”
“便是你真沒說話那些,隻是看在你我的情麵上去林家小住幾日也不願?”林南語氣有些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