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條長街上,同樣人聲鼎沸。
寧君惜往後看了看,得意洋洋。
跟他鬥,真不知道出門翻沒翻黃曆。
黑貓喵了聲,嫌棄看了眼少年。
寧君惜脾氣好,也不同隻畜生一般見識,摸摸毛球腦袋,“想吃點什麼?”
毛球喵了聲,一眼就看上了籠剛出籠的包子,往身邊指了指。
寧君惜頓時就樂了,可不是他不帶毛球去吃好的,是毛球自己傻,開開心心買了幾個包子,遞給毛球一個。
毛球就坐在少年肩膀上,好像鬆鼠那樣啃。
小怪在寧君惜口袋裏,看得見吃不著,急得啾啾直叫。
寧君惜便將小怪放在毛球肚子上,兩隻獸一起吃。
黑貓就嫌棄看了眼兩隻獸。
寧君惜笑嘻嘻拿包子逗它,“吃不吃?”
還沒等黑貓反應,一口塞進嘴裏,“就不給你。”
黑貓更嫌棄了。
四周不少注意到這個身上抱了兩隻貓的少年,都不由抿起唇,啞然失笑。
寧君惜毫不在意。
他一頭白發就挺顯眼的,又抱了兩隻貓,誰都不免多看兩眼。
這時,人群中忽然一陣騷亂,緊接著有人喊了,“小偷,快抓小偷。”
幾個呼吸,混亂從遠處迅速而來。
一個帶著毛裘帽的瘦小男子衝過人群而來,身後十幾個市井小民急隨其後。
寧君惜恰好在岔路口上,他若想管閑事,無論那瘦小男子往哪兒跑,他都管得著。
不過他隻咬了口包子,嚼了嚼。
很快,騷亂到了麵前。
不知那瘦小漢子是看寧君惜好欺負還是什麼,他本與寧君惜擦身而過,卻一下子往寧君惜身上撞去。
寧君惜完全沒料到,下意識閃避了下,卻還是被撞了下,一個趔趄,包子瞬間掉了一地。
他有點懵,眨眨眼,轉頭看向那瘦小漢子。
那漢子已經跑遠,身邊十幾個追去的人似乎沒看見他,接著又撞過來,而他的錢包,早被順手牽羊了。
寧君惜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不想多管閑事,閑事偏偏找上他,真當他們也有麵子不成。
寧君惜雙腳用力一蹬地麵,雙手按在身前兩名百姓肩膀上,高高躍起,借勢身子偏折,直接踩著房簷,迅猛前衝。
人群一陣驚呼。
寧君惜卻聞若未聞,僅僅幾個呼吸追到人前。
然後,他直接跳入人群,腳尖如蜻蜓點水,幾次觸地,便到那漢子麵前,一個無比瀟灑的急停,緊接著便是幹脆利落的一記過肩摔,一腳狠狠踩在那人背上。
這般動作,難得毛球與小怪都沒給寧君惜甩飛出去。
追來的十幾個人都一下子頓住腳步。
人群也瞬間安靜下來。
誰也沒想到這少年如此雷厲風行。
“交出來!”寧君惜不看其他人,冷冷說。
腳下的漢子被磕的一嘴血汙,過了半天才緩過來,將兩個錢包都遞過去,“大……大爺,給給……”
寧君惜哼了聲,彎腰接下,打開自己錢袋看了看,塞入口袋,又將另一隻錢袋在手裏轉了圈,“這是誰的?”
相比與寧君惜的錢袋,這錢袋可算是幹癟了,可好歹也是有點蚊子肉的。
人群中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的漢子畏畏縮縮走出來,“那個,小兄弟,這是俺的。”
寧君惜隨手丟過去,低頭看了眼偷竊者,皺眉道,“可報了官?”
“來了,來了。”人群中又有人喊了聲,緊接著七八個衙役穿過人群而來。
寧君惜鬆開腳,低聲恐嚇,“敢跑,我就一腳踢死你。”
瘦小漢子唯唯諾諾。
“怎麼回事?”為首衙役看了眼漢子,皺著眉頭看寧君惜,厲聲問。
“他當眾行盜竊之事,被抓了個正著,望大人例行公事。”寧君惜不卑不亢道。
那衙役眉頭皺得愈緊,“既已抓住,為何下如此重手?”
“在下一時失手。”寧君惜挑了下眉,淡淡說。
這人傷得可一點不重,隻是磕破了門牙,鼻子,所以看著淒慘了些。
“那便需要同我們走一遭了,好讓城丞知曉。”那衙役繼續說。
人群中開始響起竊竊私語,大抵是這少年恐要遭殃之類的話,還有盛名幫的字眼。
“閉嘴!再說話,也讓你們去坐坐。”為首衙役身後的衙役朝人群斥道。
“我跟你走一遭。”寧君惜意味不明勾勾嘴角,淡定說。
“好。”為首衙役上前便想給寧君惜拷枷鎖。
“慢著。”寧君惜退了一步,指著身邊的漢子道,“既然我是去解釋,不該給我拷,而是給他。”
為首衙役又皺起了眉頭,其身後的衙役冷斥道,“給你拷就拷了,哪那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