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打在樹葉上劈裏啪啦,很是熱鬧。
寧君惜在樹下躲雨。
送了葉子的最大代價,就是自己淋成了落湯雞。
寧君惜擦擦頭上的雨水,又給從懷裏鑽出來的兩隻小獸擦了擦,輕輕歎一口氣。
不就是為了節省一張符嘛。
他將包袱從背後扯過來,打開看看。
避水符很成功,包袱裏麵一點沒濕。
就是範圍有點小。
他從口袋裏摸出個果子,啃了一口,有點鬱悶。
自然不是鬱悶送葉子的事,而是那個古怪的少年。
若是那個白衣少女那麼明顯的提醒他都不知道,他就真是蠢到可以跳懸崖了。
隻是,那個少年為什麼要騙他呢?
按理來說,他救了他們,還什麼回報也沒求,不想回答,也不至於恩將仇報吧?
難道是嫌他救的有點晚,害得他兄弟丟了一條胳膊?
這算什麼事?
不可理喻!
寧君惜狠狠咬了一口果子。
毛球掛到寧君惜腰間,摸了個果子出來,又順著寧君惜這棵大樹爬上他肩膀,歡喜啃了口。
小怪又開始啾啾直叫。
寧君惜摸了顆棗子丟進小怪呆的口袋,小怪瞬間不叫了。
啃完一個果子,寧君惜便不再停留。
他不可能在這裏過一夜。
隻是,該往哪邊走呢?
“毛球,你說往哪裏走,我們便往哪裏走。”寧君惜毫不猶豫將難題丟出去。
毛球小身子一抖,眨眨眼,有點懵。
“放心,錯了我又會不怪你。”寧君惜摸著毛球腦袋,又幽幽補充,“頂多一天不給你飯吃。”
毛球眼珠子一轉,滑到少年腰際將小怪拿出來頂鍋。
“正好兩個一起。”寧君惜點頭。
小怪一臉呆萌。
毛球委屈看了眼寧君惜,跑了。
寧君惜也不著急,掰了片大葉子撐著,不急不緩追去。
山雨來勢洶洶,去勢也爽快,下完了還幹脆利落的晴了天,隻是已剩夕陽了。
寧君惜眯著眸子看著燦燦金輝,有點不知道該什麼心情。
走了一天路,結果轉回了原地,這還真是能耐了啊。
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沒鑽進赤峰裏去。
稍稍矯正了下方向,一人兩獸繼續趕路。
走著走著,寧君惜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四周太靜了,似乎隻有樹,能動能叫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寧君惜腳步越來越慢,警惕四顧。
然後,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他一步就在密林裏消失了。
……
“嗷!”
一聲低沉憤怒的獸吼震得少年耳膜生疼。
寧君惜目瞪口呆看著不遠處忽然出現的打鬥。
戰團裏的那群獸是赤尾獸,被圍著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程霜寒。
雨天回巢是赤尾獸的本能,所以那些圍殺薛誠一眾少年的赤尾獸都回來了。
赤尾獸王並未加入戰團,而是在旁觀望,那一身赤紅色毛發很是顯眼。
很明顯,麵前的赤尾獸已經突破了普通妖王的境界,蛻變成一頭實實在在的金剛境妖獸了。
所以,戰況很不樂觀。
風很大,吹彎了葉子,葉頂的積水嘩啦啦淋了少年半個身子。
寧君惜打了個激靈,猛地回神。
這裏是赤峰。
他一步走了百裏。
我靠!誰又在玩我?!
“咻!”
一道火紅色的幻影一掠而來。
寧君惜瞳孔一縮,身體猛地一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