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寧君惜甩甩腦袋,似乎這樣就將腦袋裏不好的想法都甩沒了,眯起眸子,揉了揉毛球腦袋。
他記得老頭子說過這麼一句話,世上除了父母,再沒有人是理所應當對你好的。
所以,很多事,他不是不在意,而是沒有資格去在意。
然後,他打了個哈欠,起身往竹屋裏去了,“我去睡一覺,齊叔回來叫我。”
本來昨天畫符就很費精力了,昨晚還沒睡好,今天又被那個話嘮青年吵了一早上,有些困了。
“哎……”齊思賢呆了下,估計沒料到寧君惜會忽然變臉,“可是,這都快晌午了,沒準二叔這就回來了。”
“能睡一息是一息,以後要走不少路呢。”寧君惜站在門檻上回頭笑了笑,“要不你也睡會兒,我讓毛球看著?”
齊思賢撓撓頭,“不用了。”
寧君惜也不勉強,直接進了屋子,不經意瞥見桌上的紙張,他怔了一下,快步過去,然後仔細看了看,眉頭緊皺。
那青年說上古禁紋不能亂寫,他自己倒是寫了不少,隻是為什麼要留給他?
寧君惜想了想,又跑去門口問,“思賢,那個話嘮的青年說他叫什麼?”
齊思賢被嚇了一跳,想了想,“好像是姚靖城。”
“姚靖城……”寧君惜若有所思。
然後,他對落魄年輕人的印象更差了。
……
太陽到達頭頂時,齊實終於回來了,風塵仆仆,眉宇間有些疲憊。
齊思賢猛地蹦起來,“二叔!”
齊實比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少爺呢?”
“在睡覺。”齊思賢認真說,又欲言又止。
“講。”
齊思賢將昨天到今天的事一字不漏都說了個遍,然後強調,“那個吳邪似乎不是來找少主的,而像是來確定什麼東西,可少主明明看出來了,卻好像並不怎麼在意。”
齊實原本麵無表情,聽到最後卻忽然笑起來,有些幸災樂禍,與齊思賢印象中沉穩嚴肅的二叔完全不一樣。
齊思賢莫名其妙,甚至有點覺得頭皮發麻。
齊實卻沒在意齊思賢的目瞪口呆,微微抿唇說,“吳邪這個人其實很有意思。”
說完,他入了竹屋。
齊思賢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好像二叔跟那個吳邪認識哎。
……
竹屋裏,寧君惜在睡覺,隻是齊實一進門就醒了,起身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笑了下,將芥子戒遞過去,“喏。”
齊實接過戴回手上,對於之前的事並不多提,隻是說,“少爺可以再睡會兒。”
寧君惜眨眨眼。
齊實想了想,查看了下芥子戒裏的東西,然後臉色古怪,“少爺把符紙都用完了?”
寧君惜臉色一僵,有點窘迫。
如果不是符紙不夠多,他其實還可以布置更多陣法的,畢竟他腦袋裏一堆的陣圖,隻是他比小齊叔還窮,手上除了幾張能勉強畫符的連符紙都算不上的黃紙,什麼都沒有。
齊實有些無奈,“那少爺要多休息一會兒,明天再走吧。”
“哦。”寧君惜心虛躺回床上,翻個身睡覺。他怎麼忘了這一茬兒,失算,失算。
齊實抿了抿唇,有點想笑,又有點哭笑不得。
以前,他一直覺得寧君惜情況特殊,過早接觸修行者的世界不好,於是刻意全都避開。
可現在看到寧君惜用近千張符紙換了一百多塊靈石,還美滋滋的,他忽然覺得,還是要讓寧君惜知道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