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眨眨眼,啊了聲,好歹是反應過來了,“小弟弟,你誰啊?”
孩子站起來,笑眯眯道,“要小姐姐抱。”
他沒等小姑娘反應,直接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小姑娘趕緊往後一蹦。
那孩子正好磕在了小姑娘麵前,呆了呆,估計是給磕疼了,哇的大哭起來。
小姑娘滿臉尷尬,連忙去扶他,“別哭,別哭啊,誰讓你二話不說就往我身上撲來著。”
那孩子猛地抱住小姑娘,破涕為笑,“要小姐姐抱,小姐姐抱抱。”
小姑娘兩隻手不知道往哪裏放,一臉為難。
小和尚趕緊扒拉孩子,將孩子往後扯。
“關你什麼事啊。”孩子驀地大怒,轉身給了小和尚一拳頭。
小和尚也不惱,抓著孩子一本正經說,“男女授受不親。”
“滾開,滾開。”孩子使勁掙紮,奈何小和尚力氣更大,撇撇嘴,又哇哇大哭起來,“娘親,娘親,有人欺負軒兒。”
那對夫婦在孩子第一次哭時已經跑到不遠處,見孩子不哭了才停下,如今見孩子又哭起來,連忙趕過來。
小和尚趕緊把孩子往前一推,拉著小姑娘退了好幾步。
於是,孩子哭得更厲害了。
夫妻兩個被孩子哭得揪心,連忙去哄,孩子便指著小和尚大叫大嚷,“他欺負我,殺了他,殺了他。”
婦人連忙道,“軒兒不哭,乖,你不哭娘親就殺他,這就殺,讓他痛死,好不好?”
孩子抽抽噎噎,卻使勁推婦人,“你快殺啊,他欺負我,還不讓小姐姐抱我,死禿驢。”
小姑娘和小和尚都麵麵相覷,實在是這麼個小孩子,一口一個殺人,沒見識過。
婦人連連點頭,“這就殺,你看你看。”
說著,她伸手一揮,一道黑色流光激射而去。
小和尚縮著腦袋,一臉驚慌,卻一直擋在小姑娘前麵,一步未退。
在流光激射到麵前時,小和尚嚇得閉上眼睛,卻感覺臉上一涼,緊接著,一個東西擦過鼻子砸到了他鞋上。
他趕緊睜開眼,低頭一看,腳邊一塊藍色的冰,裏麵封了隻黑色的小蟲子。
他眨眨眼,他身後的小姑娘卻驀地歡喜大叫,“寧君惜!”
寧君惜笑容有點勉強,真是冤家路窄啊,但他更知道,現在露怯隻有死路一條,挺挺胸膛,“兩個大人,欺負個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婦人麵色有些陰晴不定。
在她看來,麵前的小子明明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可剛才那一擊的的確確是煉氣階的實力;況且,這小子悄無聲息到這裏來,她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實在是古怪。
孩子呆了呆,又大叫起來,“就是他,昨天那個就是他,娘親,娘親,抓住他,我要騎馬,還有那個小姐姐,娘親,娘親……”
“好好好。”婦人連忙應下,轉頭看向寧君惜又一臉陰鷙,“小子,你攔不住,隻要你乖乖跟著我們軒兒,我可以饒你一命,還有那個小姑娘,但是小禿驢必須死。”
寧君惜抽了下鼻子,哼道,“說大話不怕閃的舌頭。”
他一腳將小和尚腳邊的冰塊踢過去,“還給你。”
婦人後撤一步,手中憑空伸出無數根絲線,將冰塊攔住,卸去力道,攝入手中。
寧君惜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輕輕說,“爆!”
婦人麵色微變,驟然將冰塊扔向寧君惜,拉著丈夫兒子,身形爆退。
噗一聲,冰塊炸了開來。
卻什麼也沒發生,隻是前方空氣突兀噴出似乎墨水般的霧氣,昏暗了下來。
“中計了。”婦人猛地反應過來,身形衝入前方霧氣裏。
半晌後,她好像從煤礦裏走了一趟般出來,麵色陰沉,咬牙道,“小雜種!”
……
一道金色光芒一掠而過,驟然停下。
三個如同黑炭的家夥現出身形來,大些的少年將懷裏兩個孩子放下,雙手撐膝開始大口喘氣。
小齊叔啊,嚇死我了。
兩個孩子還沒反應過來,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後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對麵的黑炭是誰啊?
過了一會兒,寧君惜終於喘過氣來,癱坐在雪地上,看了眼兩個孩子,“沒事吧,都沒事吧?”
小姑娘搖搖頭,驚奇道,“寧君惜,你幹什麼了?”
“隻是將一張渾水摸魚符跟著真氣一起打出去了,我那一腳正好激發,隻是外麵裹了一層冰,所以反應比較慢。”寧君惜抹了抹臉,頓時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哦,渾水摸魚符就是能像章魚一樣噴出墨的符。你們怎麼惹上他們了?”
“那個小孩子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直想讓我抱他,笨十方不讓他抱,他就讓那個高竹竿子殺了我們。”小姑娘頓時憤憤起來,“寧君惜,你說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壞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