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搖紅梅落,一片安和。
一瞬間,風聲突變,一道劍光劃過梅林。
一片梅樹攔腰而折,梅花飄飛,如雪如雨。
美是美,卻是淒美。
之後,一片狼藉。
秦浩收劍入鞘,站立看向一邊的漢子,麵色愈發複雜。
嶽庭微微張嘴,有些驚訝,隻是他忽然撫掌而笑,“大夢一場,換得這麼一劍,不虧不虧。”
秦浩麵色卻並不好看,“這是入世劍。”
嶽庭怔了一下,試探性道,“這便是峨眉傳承?”
秦浩搖搖頭,“我不知道,可這一劍做不得假。”
嶽庭沉吟道,“往年峨眉道統現世,必然是有傳道人傳道,如今怎的一場大夢便算是收了記名弟子了?”
“或許我的劍道隻能算是皮毛,真正的傳承還未現世。”秦浩摩挲著劍柄,沉吟道。
“這話怎麼說?”嶽庭有些狐疑。
“我這劍是有代價的,需護得一人周全,之後才能求個自在。”秦浩輕輕歎了口氣。
“那小子?”嶽庭麵色古怪。
秦浩看了嶽庭一眼。
嶽庭哪會不知道秦浩的心思,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性子孤傲,不願受製於人,可且不說那小子性子油滑,不知還藏了什麼手段,你若貿然動手,不一定能一擊致命,況且贈你這場機緣之人是不是暗中看著,我們誰也不能確定,你既然受了這份機緣,便不要白白浪費,況且若是有機會見識真正傳承,豈不是更妙?”
秦浩麵色難看,一言不發。
嶽庭拍拍秦浩肩膀,“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所以,聽哥的,見機行事如何?”
秦浩握緊劍鞘,還是點點頭。
“這就對了嘛。”嶽庭爽朗一笑,“收斂一下氣機,回去吧,可別讓那小子溜了。”
秦浩鬆開劍柄,淡淡道,“嶽庭兄所言極是。”
兩人返回木屋,木屋裏已經沒了人,好在桌上留了字:木屋以西二百丈,小溪旁。
“看不出還是個言而有信的家夥。”嶽庭看著桌上的字,哈哈一笑。
秦浩點點頭,掃了眼角落那二人。
“先留著。”嶽庭拍拍秦浩的劍鞘,“走吧,一起去看看那位小兄弟準備玩什麼花樣。”
他嘴角玩味勾起,施施然而去。
秦浩淡淡掃了角落裏的兩人一眼,也離開了木屋。
……
“寧君惜,好了沒?”
“再等等。”
“糊了糊了。”
“就是,那裏都黑了。”
“不要催,你已經催了不下三十遍了,再催真糊了。”
“可是我肚子裏一直有蟲子在叫啊。”
“那你就跟它說說話,讓它別叫。”
“可是它不聽我
的啊。”
“那就讓毛球吃掉。”
“啊?”小姑娘瞪大了眸子。
“咿呀?”毛球茫然眨眨眼睛。
“行了,閉上眼,數到一千,就熟了。”寧君惜啞然失笑,溫和說。
毛球見寧君惜沒再叫它,翹起尾巴直蹭寧君惜褲腳,喵喵叫喚。
寧君惜以為它在要飯吃,不搭理它。
小姑娘盯著烤魚,咽了口口水,“一千啊,能不能少點?”
“行了。”寧君惜翻著烤魚,漫不經心說,“九百九十九吧,少了點。”
小姑娘垮下臉,“寧君惜,你耍賴。”
“有嗎?”寧君惜一臉無辜。
小姑娘咬牙切齒,好歹知道寧君惜是在烤魚,不同寧君惜發脾氣,“一百。”
“九百。”寧君惜頭也不抬。
“二百。”小姑娘退了一步。
“九百。”寧君惜語氣依舊隨意。
“三百,再多,我就不吃了。”小姑娘咬咬牙,伸出三根手指頭說。
“不吃就不吃。”寧君惜毫不在意。
小姑娘鼓起腮幫,使出殺手鐧,“寧君惜,我不喜歡你了。”
寧君惜隨意應了聲,“哦。”
小姑娘呆了呆,愁眉苦臉。
小和尚看著,有點心疼,拉拉小姑娘的手,“我幫你數啊。”
他不說還好,一說小姑娘更愁眉苦臉了。明明用在笨十方,爹爹身上都屢試不爽的方法,怎麼在寧君惜這裏卻次次沒用呢,果然笨十方跟爹爹都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