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突然冒出來的那個麵目可憎的侏儒咧嘴一笑,伸手就想往寧君惜臉上抓。
寧君惜連忙抓住個子隻是到自己胸前的侏儒的雙手,因為知道了這人的身份,倒是不緊張,隻是無奈,“前輩,晚輩身上沒有肉。”
陳小澤嚇得躲到了宋成薪身後,什麼兄弟有難同當,都嚇跑了。
“肉……吃肉……”宋成縉咧嘴露出一嘴白森森牙齒,手臂揮舞,並不想善罷甘休。
“前輩。”寧君惜這次是衝宋成薪喊的。
“老四。”宋成薪抬手扣住侏儒肩膀,沉聲喝道。
宋成縉轉頭看身後的中年人,癟嘴道,“肉……肉……”
陳小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表情若是放在個孩子臉上定然是委屈巴巴的,可落到這麼個猙獰麵容上,就有點駭人了。
寧君惜有點同情,一個好好的人以這副癡傻模樣活了十幾年,他倒覺得還不如當初死了來得痛快。
宋成薪依舊是之前那副冷淡模樣,“老四,退下!”
宋成縉低下頭,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退到宋成薪身後。
陳小澤立即像受了驚的兔子,從宋成薪身後跳出來,躲到寧君惜身後。
寧君惜活動手腕,衝陳小澤笑了笑。這侏儒前輩力氣倒是真不小,他小胳膊小腿的差點給掰折了。
“你現在沒什麼顧忌了,進去吧。”宋成薪看了眼寧君惜,淡淡道。
“哦。”寧君惜點點頭,無意見宋成縉在宋成縉身後看他,便咧嘴笑道,“等晚輩出來,給前輩帶肉吃。”
“肉……肉……”宋成縉立即拍掌笑起來,拍了兩下,注意到身前的宋成薪,頓時又不拍了。
“晚輩告退。”寧君惜欠身一禮,拍拍陳小澤肩膀,拉著他離去。
宋成薪收回視線,看向宋成縉,“老四……”
“乖……乖……”宋成縉立即抱住腦袋,蜷曲在地上。
宋成薪麵色有些複雜,輕輕一歎,拍了拍宋成縉肩膀,“老四,跟三哥來。”
……
夜色深沉,荒草隨風搖曳,幽幽螢火四方流散,顯得濃密森林愈發寂靜。
“小寧……”一個畏畏縮縮的聲音忽然響起。
“又怎麼了?”另一個少年嗓音中透漏著些許無奈。
“褲腳……褲腳……”
“是被樹枝
掛住了。”
“哦……媽呀!”那個少年嗓音忽然拔高,有個人影從半人高的草叢中跳了出來。
“喂,怎麼了?”另一個人影站起身來,一把按住他,兩個人繼續躲在草叢裏。
“眼睛……有個眼睛……眨了眨。”個子略微高些的少年結結巴巴說。
“哪兒?我怎麼沒看見?”個子矮些的少年彎腰開始尋找。
“那……哎,怎麼沒了?”個子略高些的少年愣了愣,有些不解。
“毛球,找找。”個子稍矮些的少年招呼了一聲。
一隻白貓悄無聲息溜進草叢。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陳小澤縮成一團抱怨。
“牛耳洞天啊,還能是哪裏?”寧君惜壓倒一片茅草在屁股底下,一把拉他過來。
“我不知道是牛耳洞天呢,可耳朵花,掛著眼睛當燈籠的灌木,椰子裏麵長手,樹頂冒出腦袋,好歹與蓮花洞天同根同源,不說鍾天地之靈秀吧,怎麼著也得山清水秀,這長得什麼亂七八糟的。”陳小澤心有餘悸。
樹冠上,有個黑影晃了晃。
“那些都是好東西。”寧君惜環視周圍,拔了一根草,彈掉上麵的泥土,在嘴裏嚼了嚼,汁水甘澀,略有些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