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並未任由著寧君惜離開,而是迅速閃,擋在了兩人麵前,並不說話,但眸色冷漠。
他本就有股沙場點兵的肅殺,如今眉目含煞,給人的壓迫感便愈發強烈。
這時候的血狼,不會有人懷疑此人會留一點麵。
寧君惜挑了挑眉,卻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唇角微勾,“十幾個人都未留下我,你確定要攔我?”
燕回愕然看寧君惜,他對寧君惜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初跟他打的時候,這小子又傻又天真,手也就高他那麼一點,現在怎麼這麼大口氣。
九思愣了一下,心道寧君惜好大的口氣,不過想當初他們脫時,這小子也的確算是有與血狼並肩的底氣了。
玉書生眼中閃過一絲訝然,顯然一下子便想到了那次損失慘重,隻是沒想到內似乎與他想得不太一樣,心中一時間思緒萬千閃過。
絲絲子一僵,實在是寧君惜的口氣太像那那個陌生至極的人,隻是看到寧君惜負手的左手悄悄衝她做了個一點都不高冷的調皮動作,示意她別慌,絲絲才小小鬆了口氣。
血狼原本打算給寧君惜一個小小教訓,免得麵前的少年年輕氣盛,不懂得分寸,聞言臉色瞬間沉下來,“你威脅我?”
“你不動手,我也樂意君子之交。”寧君惜聲音與麵色一般平靜,“所以,請讓開。”
“嗬!”血狼冷笑了一聲,“你若去紅蓮,後我們免不了兵戎相見,還有什麼麵可言?”
“說不定紅蓮之前便解散了,我做個遊散之人,互不幹涉,也免得你我難堪。”寧君惜避重就輕,輕描淡寫說。
這話說得好聽,可最是不切實際。
如今的局勢,就像一個加減法,兩個能做頂梁柱的人放在一方勢力裏,一加一減,差別就會很大。
這點,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來。
但就是這般容易看出來,才說不出來。
而寧君惜顯然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反正誰也拿他沒辦法。
血狼盯著寧君惜的臉,剛開始,他還因為上次將寧君惜果斷放棄,心中有些慚愧,如今倒是真想把麵前這個裝傻充楞的家夥大卸八塊,然後丟到鱷魚池裏喂鱷魚。
寧君惜在血狼凶巴巴的目光下卻笑得如沐風,“罷了,你我交手也是讓絲絲難做,不如將在這裏的人都請出來,若是我能全而退,此事一筆揭過,我與絲絲的去留,你便不要再幹涉,如何?”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保證,最多重傷,不會傷人命。”
他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心中懷疑愕然不可置信皆有,可謂五味雜陳,最後就不說話盯著寧君惜。
傷人而不殺人,這要有多大的自信啊。
寧君惜依舊泰然自若,“是不是大話,試試便知。”
他說這話沒有一點勉強,輕描淡寫,卻沒有一點要退步的意思。
可血狼卻因為寧君惜的執意而猶豫起來。
若是寧君惜真有這份能耐,這次明顯是給寧君惜正名,況且,他們雖說是聯盟,可真正願意聽血狼的話的也就九思與嶽鬆,若是寧君惜沒分沒寸,他倒是成了冤大頭。
可若寧君惜沒有這份能耐,血狼還真能殺了寧君惜?絲絲一定會出來阻攔,到時再把絲絲誤傷了,他豈不是裏外不是人?
九思與燕回都上下打量著寧君惜,也拿不準寧君惜的話是真是假了。
絲絲心裏也開始打鼓,難道那個陌生冷清的人才是寧君惜的真麵目,那連死神獵手在他手裏都沒有還手之力,便是所有殺手加起來,也絕對奈何不了他,可寧君惜之前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自虐嗎?
因為一時間沒人表態,氣氛一下子很壓抑。
玉書生幹咳了一聲,聲音從容道,“不如聽我一言。”
血狼淡淡看了眼玉書生,沒說話。
寧君惜也隻是笑了一下。
玉書生卻不尷尬,繼續道,“如今什麼局勢,我還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很清楚。”
他頓了頓,看著幾個人繼續說,“紅蓮勢弱,當群起而攻之。”
此話落,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燕回臉色自然難看,畢竟是自己待的組織,本來想拉個幫手回去的,結果似乎連自己都回不去了。
九思與血狼隻是一瞬的臉色變化,瞬間又麵無表起來。
寧君惜則多看了玉書生一眼,心道此人好大的魄力。
此事要想好好談,必須有個人出來當惡人,很顯然玉書生不僅有這個思路,也有這個覺悟,隻是也要保證他想要的局麵能有,否則就是自討沒趣。
果然,玉書生接著道,“給我半時間,我會說服菩薩他們,與你聯盟,快速肅清此處,早出去,兩位覺得如何?”
寧君惜抿唇不語,這話也就是聽著極好,對他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