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禪啃了一次冰骨頭,便再沒了畫餅充饑的機會。
因為,寧君惜似乎是真撐不住,開始昏昏欲睡,一開始李禪還沒覺得什麼,後來覺得寧君惜睡得時間有點太長,結果怎麼叫也叫不醒了。
實際上,兩個人進來的時間並不算長,滿打滿算也就七八日,李禪一個差臨門一腳進入金剛境的修士自然沒什麼事,但寧君惜一進來就傷痕累累的,哪怕是修士,也撐不了太久。
李禪有些後悔,也有一種期待。
死人,是不可能從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的。
他每隔約莫兩個時辰便去叫一叫寧君惜,免得這個倒黴孩子真一睡不醒了,期間便盤膝手作蓮花狀,口中輕吟梵音。
在他盤膝靜神時,他身後便會顯出一座數丈金星佛像,如同古佛降世,佛光愈發灼目宏大。
這不僅僅是等閑寺底蘊的豐富,也是李禪的天賦異稟。
古佛之像,在當今世上估計比玉璞境還稀罕。
寧君惜則一次比一次睡得沉,最後就隻是皺皺眉便再沒了反應。
再下一次,李禪又一次叫寧君惜,寧君惜就連反應都不反應,是徹底昏死了過去。
李禪便不再叫他,也不再繼續念經,而是站起身,活動了下腿腳,然後麵容平靜又慈悲看著。黑暗中緩緩顯出的幾道身影。
一位豆蔻年華的少女。
一位而立之年的黑衣男子。
一位綠衫長發的儒雅男子。
一位衣衫皆白的而立女子。
一位十六七歲的黑衣少年。
一位麵容木然的中年男子。
麵容木然的中年男人忽然加速,一拳往金色結界裏砸去。
他整個人進入金光普照之地,速度不減,直接往李禪麵門砸去。
李禪腳步退後半步,抬頭捏住那隻拳頭,“不急不急。”
他才說完,一柄匕首便衝他肋下劃去。
他抬手一擋,然後輕輕一推,那柄匕首便被脫手而出,掉落在地。
隻是
,又兩柄匕首瞬間到了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李禪胸口紮去。
李禪這次倒是不閃不避,反而硬撞了上去。
空間中發出叮的兩聲脆響,那兩柄匕首似乎刺在了銅牆鐵壁上,瞬間難以前進分毫,李禪卻接著這股勁道瞬間飄退,半路帶著寧君惜,整個人瞬間退出十幾丈。
出手的幾人也不追擊,反而瞬間又退入了黑暗裏。
“你這縮頭烏龜當得,實在是太討厭了。”絲絲用熟悉的語氣看著李禪,很嫌棄抱怨了一聲。
“若是單對單,我倒是不懼。”李禪將寧君惜放回骨頭上,毫不在意往前走去,“你們想要什麼,我倒是能猜出些來,不如打個賭,我賭輸了,他拱手相讓。”
“那個小家夥的體質,很奇怪,我很感興趣。”而立之年的黑衣男子聲音低沉。
“你叫草履,對吧?”李禪哈哈一笑,“要說一開始耍心眼的,應該是你吧?我聽那個老家夥說,就一直沒搞懂一件事,你弄這些圖什麼,現在倒是清楚了。”
草履一言不發,隻是嘴角笑容變得輕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