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的布置與之前並無多少變化。
蕭憶昔引著寧君惜入座,給寧君惜沏了杯‘蜜杏’,欣然道,“前幾天才配出的新茶,上次見你對‘雪中花’似乎感興趣,不如再嚐嚐這個?”
寧君惜隻淺抿了一口,便放下琉璃杯,聲音平靜疏離,“太甜,微澀。”
“甜是有些。”蕭憶昔遲疑了下,又給自己沏了一杯,喝了一口,“澀也有點,好在無傷大雅,此名為‘蜜杏’。”
寧君惜點了下頭,視線下意識轉到李禪那裏。
李禪自然知道寧君惜的意思,也不顧忌蕭憶昔的麵子,直接敲了敲桌麵,“蕭閣主若是有事便直說,說完了也好讓他去休息,忙活了大半年,累的。”
寧君惜眉頭微皺,瞪了眼李禪。
李禪笑眯眯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木屋中並非以燭火照明,而是那些看似不起眼卻無處不在的晶石,照得房內明亮如同白,彼此間的細微動作一眼便可盡收眼底。
蕭憶昔淺笑依舊,“既然禪師這般說了,我也不拐彎抹角。李老前輩臨走時跟我打了個賭,賭他能不能活著出來……”
“這個賭,不能作數!”寧君惜沉聲打斷。
李禪無奈看了眼寧君惜,就不能耐心點?
蕭憶昔也看了寧君惜一眼,點頭道,“這個賭現在的確不公平,所以,要問你的想法。”
寧君惜皺眉不語。
李禪麵色如常,“你且說說看。”
蕭憶昔視線停在寧君惜臉上,“我與李老前輩之前的賭約是從殺手之獄中出來的十個人,不過此番況特殊,無也應該同你說了,你意下如何?”
“我若不要,會如何?”寧君惜眉頭緊皺。
“無妨。”蕭憶昔收回視線,端起琉璃杯淺抿了口,神態依舊隨意從容,“我記得還有幾個人與你有些恩怨,你可以隻挑幾個。”
寧君惜沉默了數個呼吸,開口道,“三天後,我給你答複。”
蕭憶昔嘴角笑容更開了幾分,“我不急。無,給貴客準備上房。”
“我想在這裏四處走走。”寧君惜打斷道。
蕭憶昔歪頭一笑,“好,無,先帶貴客四處看看,黑暗峽穀對貴客沒有區。”
無原本站在蕭憶昔後,聞言上前道,“貴客請。”
“失陪。”寧君惜敷衍了一句,便跟著無離開。
李禪無奈一笑,衝蕭憶昔打了個手勢,起跟去。
蕭憶昔微笑目送三人消失,收回視線,聲音淡淡,“霜降,將鱷魚窟中的幾個人都帶出來收拾一下,莫要驚嚇到貴客。”
“是。”一清越女聲響起,如玉石相擊的冷清空靈。
接著,四周再次一片寂靜。
……
縹緲閣的殺手多是樹居,樹林深處那些茂密樹冠間的不足一人高的,類似鳥巢的簡陋帳篷便是他們的棲之所。
寧君惜隨無走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才到了那一片樹葉極其茂密以至於格外黑暗的樹林。
其實,也不需要無領路,在到達這片樹林邊界,小青便活躍起來,一直用不大不小的力氣把寧君惜往一個方向拉,最後直接竄了出去。
寧君惜便直接運轉輕功,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