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心思澄明(1 / 2)

花木間的小亭造型別致,遠遠便能看到簷角高高翹起,似白鶴展翅,很是優雅靈秀。

小亭中擺放了四凳一桌,皆是白玉之色,與小亭的清淡風格也算相得益彰。

寧君惜與李禪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入小亭後,李禪順勢坐在白玉桌前,手中已經多了一老舊葫蘆,仰頭酒香便彌漫開來。

寧君惜抽了抽鼻子,靠去欄杆那邊,抬頭可看到小亭中掛的一串翡翠色風鈴,微風一吹,叮叮咚咚的清脆聲音便傳開來。

他聽著風鈴聲叮咚,原本等著李禪先開口,結果李禪喝得酒意微醺,大有要喝倒的架勢,終是有些沉不住氣,端端正正坐去李禪對麵,“我有事同你說。”

李禪仰頭喝酒的動作一頓,歪頭笑道,“跟將軍令有關?”

“將軍令不在我這裏。”寧君惜認真道,“但我的確看到了些東西。”

李禪有些醉眼朦朧看了眼寧君惜,揉揉腦袋,“說!”

“我見識了一場大戰,是人與人的,也是人與妖獸的,場麵很慘烈。”寧君惜微微皺眉,當的殘酷場麵他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不適,“大戰最後,我見到了一個人,也見到了將軍令。其中涉及了些事,我拿不準該不該將你卷進來。”

李禪沒說話,隻是從灌酒變成了小酌酒水。

寧君惜斟酌了下,“若我猜的沒錯,將軍令應該在重陵,東南方向,老頭子如若沒有授意,你可以將這件事給姚靖城透個底兒,也算是了結了這一樁因果。”

李禪麵色有點奇怪,“這算是你的機緣,就這麼拱手送人?”

寧君惜低頭笑笑,“那東西與我無用,後歸屬也與我無關。至於姚靖城,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拿便去拿,不敢便當從不知曉,後那東西歸誰,看天。”

他抬頭目光平靜,“畢竟是元臻王朝自己的事,我這份還是不要卷進去得好。”

李禪點點頭,喝了口酒,“這倒真是這麼回事,不過你若是想去拿,也沒什麼,老前輩的麵子啊,比你想得稍微還要大些。”

寧君惜隻是微笑。

李禪忽然道,“就沒點私心了?”

“嗯?”寧君惜有些不解。

李禪又喝了口酒,聲音壓了壓,“你跟姚君知長得跟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你心裏就沒想別的?”

寧君惜麵色陡然僵硬,聲音也冷硬起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都說了是開玩笑了,別介意啊。”李禪哈哈大笑,使勁拍拍寧君惜肩膀,拍得寧君惜眉頭緊皺,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碎嘴道,“不過,這天元帝生多疑,姚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角色,前藏鋒,後免不了也是跟他父親一般的人物,倒是不少一方吃虧就是兩敗俱傷,你現在將因果了結了,倒也不失為明智之舉。”

寧君惜歪頭看向簷下風鈴,心不在焉。

李禪知道寧君惜這是心意已決,擺手道,“行行,那我得空了便同姚小子說,出了遼陽城就跟他分道揚鑣,絕不多出其他波折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寧君惜皺眉道。

“我是這個意思。”李禪有點鬱悶,“若不是去接你,我這會兒應該從秦王朝回來了,過兩天老婆孩子炕頭,子比誰都舒坦。”

寧君惜苦笑,“那還真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李禪擺擺手,“誰讓我是你師父呢。”

他忽然坐直

子,腦袋往寧君惜方向湊了湊,“這事兒,別跟李老前輩說啊。”

寧君惜點了點頭。

“這麼幹脆?”李禪有點驚訝,“就不怕我坑你?”

“那柄劍我見過。”寧君惜答非所問。

李禪一愣,裝傻道,“什麼劍?”

“你那傷沒什麼問題嗎?”寧君惜早猜到是這個結果。

“一點小傷,能有什麼問題。”李禪聳聳肩膀,滿不在乎。

寧君惜點點頭,隨手畫了個奇怪圖案,又畫了一個,然後開始東邊戳兩下,南邊戳一下。

李禪將葫蘆遞過去,“來一口?”

寧君惜搖搖頭。

李禪點了點寧君惜,仰頭喝個酩酊。

簷上風鈴叮咚,亭內酒香邈邈。

月下亭前,正是一片安詳之景。

奈何這時候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來掃心。

“嗨!美人,晚上好啊!”

姚靖城大老遠的就喊叫起來。

與他並排的是其妹姚君知,後跟著青鳶和裴姓姐弟,裴嘉佳懷裏抱了一畫匣。

這一夥兒人吃了飯,從院北頭逛到院南頭,正巧也看到了這小亭,便起了興致在小亭中一坐,才有了現在的況。

姚靖城在欄杆上微微借力翻進小亭,絡道,“遛食啊?”

“嗯。”寧君惜掃了眼接著進亭子的幾個人,目光便飄向了天上的那輪彎月,收回視線,“時間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

李禪翻了個白眼。

“留下,算算賬。”姚君知忽然有些清冷道。

寧君惜皺眉去看姚靖城,見姚靖城一臉痞子笑,吐出口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