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寒冬,虛無洞天雖也是蕭條,比之萬裏雪原的白雪茫茫卻是要美好了不知多少。
寒風雖是冷冽,和煦暖陽卻是舒暢,讓人忍不住想眯起眸子靠在牆根上曬曬太陽。
雖是遠歸,對虛無洞天的熟悉和親切讓寧君惜很自覺做起了東道主的角色,走在最前麵領著幾人往清涼湖方向而去。
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自然隻有絲絲,少女對於這片山青水秀的興致明顯要比成片白雪高昂得多,似乎一個小孩子。
路上偶爾會碰上些生靈,在一群人過去免不了嘰嘰咕咕一陣子,既是表達對一眾人的好奇,也是對清涼湖中人的尊敬。
除此之外,絲絲對毛球很感興趣,一臉歡喜從寧君惜手裏接過毛球,在看出毛球對小青充滿興趣後,就對毛球徹底沒了興致。
失去以往記憶的少女對於小青的信任和看重遠比任何人想象得還要重。
入了清涼湖,竹樓裏空空蕩蕩,齊實告訴寧君惜,李老前輩出去采藥了,其餘人都去訓練了,要麼就在蘇媚那裏。
蘇媚這狐狸最喜熱鬧,此事倒不稀奇。
寧君惜一時也拿不準哪個房間住了人,哪個房間還在陳灰,便讓齊實看著辦,他幹脆當了撒手掌櫃。
結果,二樓加上寧君惜的七個空房間都住了人,剩下的兩個雜物間東西滿滿當當,一樓都是李秋白的地盤,裝的東西五花八門,連寧君惜都不敢亂動。
寧君惜苦笑不得,隻能讓幾人先等著,他和齊實分頭一個去瀑布下,一個去蘇媚那裏找人。
總要先讓客人住下,否則太不成樣子了。
一路上,毛球跟寧君惜嘀嘀咕咕,多是說齊實的壞話,寧君惜這才知道,毛球原來是吃了大苦頭的,不過心中也欣慰毛球不會被自己養成貓了。
唯一讓寧君惜不滿意的是,毛球個頭沒長,竟然又肥了,這讓寧君惜對於毛球的抱怨持了一種半信半疑的態度。
那條寧君惜自小修習拳樁的瀑布底下,此時五個少年人都在頂著瀑布水流站拳樁,一個個滿臉苦兮兮,很不情願。
瀑布前的草地上,三人高的大白熊仰麵,鼾聲如雷。
幾丈外的大柳樹下,唐婉晴在打坐練功,周身有隱約可見的青紅光暈流轉,在斑駁日光下很是玄奧。
一個大周天的真氣,唐婉晴緩緩收功,起身見太陽已近頭頂,便站起身準備去蘇媚那裏幫忙。
這些天虛無洞天先後來了不少人,雖然有些被分散去了外麵的萬裏雪原,也還留了些在這裏,蘇媚和白柔兩個人可忙不過來。
她見到嶽巍還在睡覺,便過去拍了拍它肚子,“嶽叔叔,起來了!”
“唐丫頭,走啊?”嶽巍一骨碌坐起來,打了個哈欠。
“再過一會兒便讓他們去媚姨那裏,晚了又讓媚姨說您。”唐婉晴囑咐道。
“再讓他們一百個下蹲就去。”嶽巍站起身,咧嘴道,轉頭看向遠處,“呦,小家夥回來了。”
唐婉晴眨眨眼,一時沒反應過來。
遠處那人眨眼就近了,小小喘了口氣,倒是不生分,“小嶽,我找婉晴。”
嶽巍調侃,“回來了不先跟你叔打招呼,就知道找唐丫頭了。”
“我跟嶽叔說啊。”寧君惜不客氣說了句,轉頭看唐婉晴,“我剛回來,從外麵帶回來幾個朋友,竹樓那邊沒人,拿不準怎麼安排,想找你商量。”
嶽巍咧了咧嘴,當初他跟他老子爭叔輩可是被他老子狠收拾過,最後捏著鼻子才認下的小嶽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