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蘭穗把這種安靜當成自己遊說成功的佐證,誌得意滿地打算開始講條件,就聽對麵突然不鹹不淡來了句:
“所以呢?”
寧稚偏頭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所以為了你們嘴裏的互惠,就要我配合邱幼遠演戲,給他立一個單身人設,即使——”
“他其實馬上就要結婚了。”
邱幼遠這幾年版權賣的很不錯,又因為模樣清俊深受追捧,正是春風得意急於攬財的時候,眼看跟寧稚的跨圈cp越來越火,當然不願意輕易放過這塊到嘴的肉。
寧稚跟他高中起就認識,原本以為這人起碼還有點底線,萬萬沒料到他真能幹出這種事。
鄒蘭穗眉毛皺得死緊:“這屬於私生活範疇,跟您好像沒什麼關係。”
“話不是這麼說的。”
寧稚嗤笑,唇齒相譏:“我覺得惡心。”
鄒蘭穗深吸一口氣。
spray不是好相處的人,這一點她早就聽別人說起過。
隻不過身為邱幼遠的經紀人,她見過太多次這兩個人私下相處的樣子,知道寧稚以前在邱幼遠麵前有多和順。
沒想到一朝翻臉,居然能針鋒相對到這種程度。
寧稚沒戴眼鏡,但因為離的太近,仍然能清楚地看見鄒蘭穗在那運氣。
他欠了欠身,很期待鄒蘭穗接下來會說什麼。
而鄒蘭穗也沒叫他失望。
她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掏出手機點開一張圖,又恢複了那個勝券在握的表情。
“寧先生,您要不要看看這個。”
寧稚掀起眼皮,很給麵子地探身瞥了一眼。
那是兩個男人並肩坐在酒吧散台的照片,其中一個的臉做了模糊處理。另一個頭發微卷,五官遠較大多數亞洲人立體,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睫毛長而翹,忽閃忽閃得像兩把小扇子。
他們正靠在一起碰杯,動作稱不上過於親密,但氣氛卻有些說不出的曖昧。
寧稚一聳肩膀:“你想說什麼?”
“你不肯繼續跟我們合作,就是為了他吧。”
鄒蘭穗一臉可惜地收了手機,嘲諷道:“說什麼不想跟已婚人士炒緋聞,其實還不是怕新找的男朋友生氣?隻不過現在的小年輕都愛玩,未必能明白您的苦心。”
寧稚張了張嘴,想說邵朗星甚至都不知道他是spray,轉瞬又覺得沒必要,自己跟鄒蘭穗解釋這麼多幹嘛呢。
於是寧稚抱著杯子抬起頭,非常誠懇地道:“我樂意。”
鄒蘭穗:“……”
鄒蘭穗誅心失敗,還被寧稚連懟好幾句血壓噌噌升,當下不欲多待,果斷拎包走人。
寧稚則坐在原地衝她的背影擺了擺手,顯然連起身送客的想法都沒有。
兩個月內,這已經是他氣跑的第十四個邱幼遠的說客了。
如果說一開始對這件事還有點感懷的話,那他現在就真的是徹底麻木。
別說今天過來的是鄒蘭穗,就算邱幼遠本人坐在麵前,寧稚估計都不會有什麼表示。
他懨懨地揉了揉臉打開手機,想看一眼自己的微信置頂彈沒彈消息過來。
雖然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並不會發生。
邵朗星跟他這種社畜不同,還是個在象牙塔裏念書的大三學生。盡管因為身兼街舞區up的關係比別人運動量大了一點,但賴床的本質並沒有變。
如果不是早上有課的話,他基本不會在十點之前醒。
寧稚本著隨便看看的心情點開微信,卻沒想到才剛點開頁麵,頂上就馬不停蹄地彈出了好幾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