雫芳和王興昌聞言紛紛低下了頭,眼前的這個坊主的確說的都是事實,這讓二人不得不為此感到慚愧,若是說陳書元還有天蛛派的三人天真還算正常,可金工坊就是這麼個小勢力,被各方壓迫這裏邊的陰暗兩人十分清楚。
昌子衿見兩人低頭反省,也是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心態繼續說道:“不管怎樣,這蟲亂若是能解決也算是咱們目前得到的一個好消息,不過那巨坑的訊息一定要時刻掌握,陳書元也絕對不能在蟲亂解決之前輕易放走。”
“而且興昌你說那樓飛躍似乎對雫芳有些意思,那就改日讓那樓飛躍來咱們金工坊玩玩,看看能不能讓雫芳套套他的話,如果能夠知道這巨坑裏邊到底是什麼東西,那咱們也好做出準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更何況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能抗衡得了的東西了。”
雫芳聞言咬了咬嘴唇,卻沒有說出什麼,與一旁的王興昌紛紛抱拳稱是之後便退了出去紛紛離開了。
“昌坊主,雫芳怎麼說也是你看著長大的,最近雖然坊內有些危機,可這般頻繁的利用她,你真的忍心麼?”說話的人正是之前自稱為雫芳師傅的那位老者。
昌子衿聞言閉眼抖動了片刻身子,隨後才歎了一口氣道:“豐蘇,你身為長老也應該理解我的苦衷,雫芳這孩子天賦卓越比起我來都不逞多讓,可如今坊內人心惶惶,若是不出此下策咱們整個金工坊都不一定能渡得過這次難關啊。”
“這次我也是沒有想到雫芳就隨這陳書元去了一趟天蛛派,正巧就冒出了一個愣頭青對其有了好感,這就是上天賜予的良機,況且也並非讓雫芳委曲求全,隻不過是讓其套套話罷了。”
名為豐蘇的老者欲言又止,過了片刻隻好搖了搖頭道:“子衿,有時候我都開始覺得那已經離開了的金濤坊眾人才更像是原本的金濤坊了,有時候真的不一定要守著這塊地界,多少年風風雨雨都過來了,你是怎麼教育的他倆你自己不如也好好想想吧。”
“沒有人願意當任人擺布的棋子,哪怕是你有恩於芳兒也是有個限度的,她是對坊內有極深的感情,可同樣她的天賦也造成了其絕不是咱們坊內輕易留得住的人,再這般下去怕是難免會傷了她的心。”
說完豐蘇便搖著頭走出了房門,留下昌子衿一人獨自在坊內閉著眼睛思考著,整個房間空蕩蕩的顯得有些寂寥。
片刻後昌子衿看著這諾大的房屋,不由得露出了苦笑,往日金濤坊沒有分裂之前,雖然輾轉於各個勢力之間,但坊內還是其樂融融,可如今遇到了危機立刻就顯出了小勢力的弱點。
奈何實力不夠沒辦法去直接庇護,隻能依靠著手段的自己如今想要維持住這金工坊,又怎能不做出犧牲,如果自己能夠替代雫芳,那絕對毫無怨言,可如今坊內隻有這麼一個既漂亮又有天賦的弟子。
換做是其他人,怕是根本不會選擇來到金工坊,以這種天賦誰不會去選擇水月派和雷虎門呢?更不要說如今又新添了一個不弱於這兩個門派的天蛛派了。
孤獨的坐回了坊主的交椅上,昌子衿不由得有些濕潤了雙眼,有時候昌子衿都不得不捫心自問,前坊主將這金工坊的坊主交到自己手上真的合適麼。
另一邊早已離開許久的雫芳也同樣開始問自己,隻是因為父母曾經被昌子衿救了而欠下的人情這些年真的還不夠麼,自己全心全意的為金工坊著想,甚至不惜忍心同意了曾經倒貼給那奇木觀已經不知多少歲數的紀天瑞當個發泄用的工具。
可這般的付出換來的隻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而已,真正麵臨了危機一起麵對一起克服,可事實又擺在麵前這次並不是大家萬眾一心就能挺過去的,所以才有了自己的妥協。
不過今日一事,讓雫芳看明白了一些事情,原因還給多謝自己的坊主昌子衿,若真是他說的那樣,那巨坑中的東西蘇醒了,廣陵域都難逃一劫,那這個問題真的是自己被當做籌碼舍棄出去就能解決得了麼······
陳書元回到房中,顯然昌子衿將自己留下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從天蛛派帶回來的消息,不過盡管如此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在哪裏都可以修煉不過是些許時光而已。